何光远蹙眉说道:“卢知节,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疯?”
卢文贺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来,转手递给离他最近的陆林,“你们且看看这个。”
陆林这位年长郎君接过来看了几眼,先是诧异,继而看得入神,待到最后忍不住叫道:“竟是如此大义!”何光远看不得他们在打哑谜一般,抢过来陆林手中的文章自己看下去。
卢文贺搓了搓手,“写得太好,写得太妙!”
针砭时弊矣!
文章在屋内传阅,看过后的学子神色都有些艰涩。
“当如是!”
待屋里最后一个郎君看完后,他轻轻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文字并不如何繁丽,只简简单单平铺道来,待到最后那寥寥数语,如同刺入骨髓般酸软,让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从哪里得来的文章?”何光远忍不住问道。
卢文贺脸色有些奇怪,“我去东市买墨,在那店家门口就在派送。我问了那掌柜的,听说是有人让他们大量印刷,有出入购买者就随着派发。”
就他早上在那里待着的短短一刻钟来看,少说已经派出去几十份。
何光远听完,不知为何有种从骨髓爬升的寒意,他攥紧了手里的袖子,蹙眉说道:“这是要借势?”
卢文贺不轻不缓地说道:“难道你不愿?”
何光远语塞。
都是聪明人。
即便他出身官家,可父辈乃是普通的小官,从他上月接到家中的来信,阿耶的官职已经免去重新变为白身。需得再过三年后才能来京铨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