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 虽自己侍弄过菜园,粗略懂得如何种植与施水肥料,可更多的详情却是一窍不通。且种菜与耕种间虽有互通,可更多的却完全不同。
租种田地的是一对王姓夫妇,他们当初是从外地逃难经过石城县,最后在这里落脚艰难过活。租种了虞家的田地后,因着虞家当初与他们签订的合约并不苛刻,故而他们的日子也渐渐好转,去岁刚生了个小胖闺女。
他们对虞 的来意很是诧异,却也没有拒绝,反而对虞 态度极好,特地清扫了家中的客房,还说要去杀鸡做菜,赶忙被虞 给拦了下来。
农家人就是如此的热情,虞 在再三阻止后,总算免去了大鱼大肉。
而王朗更是直接拒绝了虞 的钱财:“当初若不是郎君把田地租给我,如今这日子可不是现在这般,做人还是得知足。您可莫要如此!”
虞 抿唇,顺从其意。
在这王家的茅草屋休整了一夜后,次日虞 就开始跟着王朗去田地。
说是田地,其实最近已经是深秋,田里大部分的作物都已经收成了,唯独少有的几种还较为晚些,比如 。虞 拿着王朗从邻居家借来的镰刀,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地学着如何收割。
在不断弯腰与抱走答那些矮小植株的过程中,王朗在清楚了虞 的来意后,在空闲的时间开始给虞 讲解着田地里的趣事。
种子的要求,水分,泥土的湿润程度,肥料如何配置,如何把收下来的小麦粟答去壳,如何保存,再如何售卖出去……这一系列的辛勤过程,花费了农夫农妇整整大半年的汗水。
更别说还需缴纳各类的税。
其时来看,有田就有租;有家则有调;有身就有庸。
其中租乃田租,每年需纳粟二石;调是户调,需交纳绢两丈、绵三两或布两丈五尺、麻三斤;庸是力役,每年服役二十天,倘若官府不需服役,需每日纳绢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
此乃朝廷奉行之租庸调制。
虞 在头一天下田后,回来后腰酸背痛,就连手掌都直接磨出了血泡。
要知虞 在守孝的三年时期,这双手却也是时常长满茧子,可这样的一双手在下田后不到一日,压根抵不过这镰刀与收割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