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只稍微亲近虞 ,莫看他平日里懒洋洋,连猫叫都近乎没有,要真的暴起怕是头凶兽。
虞 淡淡说道:“刘叔,宴会已经取消,不必担忧。”那两位都是与虞 关系尚可的小郎君,不过他们在县学发起邀请时恰好被经学博士看到,直接薅着去认真教导了一番。
如雨打鹌鹑的他俩含泪取消,直接投入无涯中学海去了。
刘叔点点头,随即说道:“小郎君这些日子都清瘦了许多,读书却是好事,可也不能损耗了身子。”虞 对刘叔的劝说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意思,认认真真听完后,还同他道了谢,这才迈步回到了后院里去。
甫一进院门,就看到那只刚刚被提及的大猫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池塘边上。
那蓬松柔软的大尾巴时而甩动着,就像是在试探着池塘水面的波澜般,那幽幽的绿□□瞳在虞 进门时就紧紧盯着,浑身漆黑的皮毛在阴影下有些模糊,他低低地嘶吼了声,听来颇有猛兽的威严。
虞 带着墨香慢慢走到如小山般的猫旁,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近来虞 常能在大猫的身上闻到这血味,可从来都没有人打上门来,虞 便只做不知。大猫的脾性虽然古怪,却不会无缘无故伤人。倘若真的被大猫伤及,那定然是做了些什么。
他护短得紧。
“你再这般,或许几日有公差上门说虞宅那猫吞吃了人肉也未可知。”虞 同猫咪说话时的语气,就好似这只凶巴巴的大猫能听得懂他的话般。
这只猫的脾气着实不好,吃的肉食只能是虞 端给他,要是在他眼前经过旁人的手,一概都是不吃的。若有人够胆想要去撸猫,怕是一爪子直接见血见骨,是全然抗拒着任何人靠近的脾性。
唯独虞 勉强算是个例。
大约在十日前,虞宅遭了贼。
许是听说这荒芜的建筑中来了人,又只有三两人住着,那毛贼认定这屋里内外定然没办法看守得当,顿时就啐沫擦手,选了个良辰吉日,月黑风高的夜就爬墙而进。
正当他高高兴兴翻墙进宅,正打算估量下宅子的方位时,背后一道冷风倏忽而来。
尖利的爪子狠狠地抓破了毛贼的耳朵,而后敏捷的跳跃让黑影避开了毛贼惊痛下的伸手,继而沉重的重量压得毛贼直接摔倒,紧接着就是两只眼睛的剧痛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等老刘赶来的时候,被那瘫软在墙根下惨叫的毛贼震惊到了,那血迹斑斑的衣襟和脸上的血窟窿看着就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