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像这样的类似的命案社会上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电视台都机会播烂了,很多台连这种事情都懒得派人来采访了。
谭姐却一脸严肃说:“王灵,我做节目,从来不要求收视率怎么样,我只要求事实报道,这是我们新闻人最基本的职业信仰,这一期我为什么不做?”
王灵还想说什么,谭姐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说:“不要说太多了,这样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没爆点吗?因为发生太多了,一点也不吸引人了,人们早就麻木了,可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这种事情却还是频频发生呢?因为始终都没有人想过要来解决这种纠纷,都是播一播,引起一股波澜后,就过去了。”
王灵知道谭姐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所以她也没有多说话。
我们之后都沉默的赶往化工厂,到达那里时,化工厂那边仍旧在正常开工,丝毫不受十几条人命的影响,谭姐和那里的工作人进行交涉,说是想要见一下他们老板,那里的工作人员都瞧出我们是记者了,便开口说他老板没在县里,外出出差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见我们,可谭姐并不放弃,而是微笑着说:“那你去打个电话通报一下你老板,就说我们是亚中台的记者,想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有些事情也想求证一下,如果你们老板没空的话,那我们只好按照村里给的版本报道了。”
化工厂的工作人员脸色一变,便一声不吭的跑进了办公室,等她再次出来后,对谭姐说:“我们老板说只能见两个,不准带摄像头和录音笔还有手机进门。”
谭姐笑看了我一眼,对那工作人员说:“好啊,没问题。”
我明白她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便也走了过去,随着谭姐站一起,那工作人员在我们上进行检查,确实没有发现录音笔之类的东西,这才带着我们进去。
化工厂的老板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邀请我们进来后,便给我和谭姐一人倒了一杯茶,笑着询问我们的名字。
我和谭姐都老老实实回答完后,化工厂的老板王腾笑着说:“你们这个行业我懂得,最近没少有电视台都跑来说要采访我,我王某这辈子默默无名做了不少的善事,也从来没想过要出什么名,只能尽自己绵薄之力来报答这个社会对我王某的支持,可没想到这段时间……”
他笑着摇头说:“夏小姐和王小姐都是哪里人?”
谭姐微眯着眼睛看向这个男人,笑着说:“我是o市。”
我放下手上的茶杯,朝他伸手说:“我也是,王总您好。”
王腾也和我轻握了一下,说了一句:“你好,夏小姐。”
我们双方打过招呼后,王腾似乎对谭姐挺有意思的,不断询问谭姐的私人问题,只要我们把问题绕到关于十条人命上来,他便必定转移话题。
我们双方都打了好久的太极,王腾说:“既然你们今天来,我自然也不可能让两位空手而归。”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柜子里提出两口箱子放在我们面前,皮箱内是整整齐齐的钱。
我和谭姐对视了一眼,王腾说:“这几天已经有五六个电视台记者从我拿走了这些东西,说实话,我并不惧怕这一次的意外,我只是不想麻烦。”
谭姐从皮箱里拿起一打钱问:“王总这是想收买我们?”
王腾笑容谦虚说:“不算收买,我只是对谭小姐这样的人很欣赏。”
谭姐说:“如果我今天不接受您的欣赏呢?”
王腾说:“那我只能另外做打算了。”
赤裸裸的威胁。
谭姐笑而不语,但也没有硬碰硬,这钱我们自然没有拿,最后各自说了再见从王腾办公室走了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没人来采访这件事情了。”
谭姐说:“这个王腾不简单,听说在这边有点势力。”
我说:“我们应该第一件事情是弄到尸检报告。”
谭姐说:“有尸检报告才好和法官提供证据。”
我说:“医院不出示,会有点困难。”
谭姐嗯了一声,明显也觉得有点困难。
这一天在忙碌中过去了,我们刚回到农舍后,王腾竟然又派人过来,他的秘书说想请我和谭姐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和谭姐两个人都感觉到一阵不好的预感。
我们没拿钱,就明显表明不会对这件事情罢休,王腾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任由我们乱写?
可这顿饭如果不去呢?
这可是在大山里,底盘他们做主,要想发生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找王腾,现如今反而打草惊蛇了。
和我们一起来的工作人员都不同意我和谭姐去吃这顿饭,其实我也不太想,可很明显这顿饭并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拒绝的。
谭姐也没有表示要不要去,陷入了沉思中。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安。
没说话的谭姐突然问了我一句:“莱莱,你是不是有个亲戚是医生?”
我说:“怎么了?”
谭姐说:“医院的尸检报告拿不到,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弄一份出来,不如你想想办法?”
我立马拒绝说:“他是个妇科医生,没办法的。”
谭姐说:“你问问吧。”
在谭姐的期盼下,我没办法只能拿起手机给林容深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可电话打了一通并没有人接听,我松了一口气,对谭姐摇头说无人接听。
谭姐有些失望,最后只能从木椅上起身说:“今晚就我一个人去,莱莱你留在这里吧。”
我当时就拒绝了,我说:“如果是这样,那直接辞职好了。”
谭姐看了我一眼,最后笑了笑,之后无论其余人多么劝阻我们,谭姐根本不听,到达吃饭的点时,我们两个人往王腾订的地点赶,在赶去的路途中,谭姐往自己内衣里塞了一只录音笔,我问她会不会太胆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