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笑了笑,没说话。
我又问:“我们还会有回家的机会吗?”
徐姐好半晌才说:“不知道。”
她眼里也是一片迷茫,我十八岁入了这里,在特训班培训了三年,三年后,是徐姐亲自挑了我,如今我已经二十三了,跟了她差不多有两年,这两年来,我偶尔听她提起过家人,她是结过婚的,有一个孩子,刚生下孩子没多久,丈夫与情人私通,合力将她卖来这里。
寥寥数语,没有太多特别,却道尽了人世心酸,当然她自己不觉得心酸,只是我们觉得而已。
她说,从踏入这行后,她便有一个愿望,若是她还有机会从这里离开,第一件事情,便是杀了那对狗男女,然后自杀。
可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对于家这个字眼,总觉得遥远又陌生,隔久了,竟然都忘记了回家的路该怎么走。
徐姐从一个陪酒的女人,一步一步走到人事管理,说实话,我很佩服她。
徐姐吸了手上最后一口烟,她在烟灰缸内掐灭,从沙发上站起,她说:“明天沈柏腾会来这里,当然不是他一个人,是一些沈家商业上的伙伴来这边谈事情,我已经派了袁婉婉去招待,明天,你就负责去倒酒,给袁婉婉挡酒。”
徐姐停顿了一下,看向我说:“梁笙,徐姐愿意给你机会,看你自己愿不愿意给自己机会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从房间内离开。
第二天早上十点,我坐在镜子前努力用粉将自己脸上的小红疹给遮住,又自己给自己打了一针徐姐今天早上派人来给我的不知道什么药,听说可以暂时压制住身上的痛苦,但会有副作用,会损害身体,听说是一针会折寿一年,基本上,没有人敢轻易去给自己扎。
可用一年的时间,来换取自己一辈子,我认为,值。
我又换上会所的制服,一切整装完毕后,我便去了会所,刚到达沈柏腾他们所在的包厢位置时,徐姐带着人朝我这边走来,在我即将进去之际,徐姐说:“袁婉婉是一个特别自傲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行事。”
我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