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练武的人,力气不用说。
这么新奇有趣的事情,阿娇自然也要上手一试。心得,好累啊!特别费力!终于打得糍粑柔软细腻,铺上研磨细腻的黄豆粉,揪下一块直接包白糖食用就很美味了。
阿娇是第一次尝刚做好的,还热热的糍粑,觉得就是比以前买来吃的更美味。
其实时间过去太久,她早不记得在现代吃过的糍粑的滋味了。
不过,她第二日上衙时,后遗症就显现出来了。浑身酸痛,手脚乏力。
司苗署在长乐宫里,老太太过世之后,一直没挪地方。只是阿娇午膳不在特地去长信殿用,而是直接在署里解决。
难得的,阿娇在用膳时没什么胃口。
程安见她难受,提议道:“我给您揉揉?”
阿娇摇头,“现在一碰就疼。”这好像是乳酸堆积造成的……“过一两日就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司苗署好歹是官署,阿娇打从好几年前开始,进出其中都只带上一个宫女伺候了。不是程安就是青君!一是不显特殊做出表率,二来人多容易泄露研究的项目。
阿娇躺在榻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另一边,刘彻夜里梦到皇帝彻的死亡,白日里不免神思恍惚。议政时,倒没有叫人看出一点端倪,但要紧的事情做完,再也忍不住心中澎湃的情思——他真的忍不住了!自未央宫来到司苗署,他走进阿娇歇息的院子。
没有人敢拦太子。
刘彻不让随侍的下人们跟进院子里,曲起手指欲敲击门扉。刚触碰到门扉又停下来,改为轻声呼唤:“阿娇……”
没有应答!里面没人吗?
刘彻双手推门。
门是锁住的,还是从里面锁住的。
按照阿娇的习惯,此时定是在午歇。
怎么门口也不派人守着?太不小心了!刘彻心里如此想着,动作却极为诚实地脱掉鞋履,无声无息地翻越窗户,落在地上。这是他五六岁的时候,常做的事情。他记事早,还能记得每次顽皮都要被阿娇姐姐训斥。
对现在的他来说,窗户变矮了。
刘彻一个不小心,衣摆碰到妆奁上一盒胭脂。还好,在胭脂盒落地之前,又被他捞回来。
白瓷的胭脂盒小巧可爱,外面绘制有不知名的小花,有种清雅脱俗之感。透过胭脂盒打开的一条缝,能看到里头装的胭脂用去大半,颜色红得喜人。
刘彻轻轻一嗅,闻到幽幽的甜香。
这是他闻到过的最好闻的脂粉香气。
一定是阿娇日日用它,才使得胭脂的香气如此迷人吧。
刘彻迫不及待地走向床榻,看到阿娇宁静睡颜的那一刻,心中灼热燃烧的情思化作温柔的缠绵的溪流——终于!他的理智回笼,整个人平静下来。只是双目幽暗深沉,舍不得移开目光,连阿娇的小脸被玉枕压得有些变形,也不觉得滑稽,反而怜爱不已。
这样放肆地看着阿娇,乃是梦里才能办到的事。只要在现实里,他看向阿娇的每一道目光,都要克制,再克制。
刘彻目光中的痴迷越发浓重,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应该离开,却挪不动腿。直到见阿娇梦中有些瑟缩,大约是天凉风冷,忙弯腰去掖被角,却对上阿娇睁开的一双朦胧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