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献公,也曾与魏晋战少梁,虏其将公孙痤。”
“第二次伐楚,始皇帝亦亲至淮阳,遂灭楚国……”
历数完秦君亲征的各种胜仗后,胡毋敬下拜道:
“眼下大秦危在旦夕,陛下何不仿照历代先君、先帝御驾亲征,以万乘之重,驭百万之师,亲自飨士卒,更亲兑承诺刑徒之诺言,彼辈自然人心踊跃,争效死功,攻则必胜、战则必克!”
“这……”
胡亥面露踌躇,他的人生目标便是安然享乐,全然没有这种豁出一切的胆量。
“不可!”
瞥见胡亥的犹豫后,简在帝心的赵高立刻出言反对:
“太史熟读史籍,莫非忘了秦武王之事乎?武王不自将以犯周,则不会有举鼎折膑之事,更不会有接下来的季君之乱。故身为天子,应当讨而不伐!”
胡毋敬叹了口气,退一步道:“纵然陛下不亲临,但前线亦当有重臣为监,好让骊山刑徒信其言。”
换句话说,秦廷的政府信誉已经完全扫地,一般的官吏去宣布二世皇帝“德政”,关中人已是嗤之以鼻,更何况心中猜疑的众刑徒……
胡亥扫视殿内群臣:“谁可为监军?”
这时候,御史李于出列:”臣推荐一人!“
李于猛地看向赵高:
“郎中令乃陛下所亲信之人,可为监军!”
赵高一愣,感觉不妙,但还不等他说话,胡亥就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郎中令不能去,郎中令要在望夷宫保护朕……”
“那便只有一人了。”胡毋敬再度站了出来,这一切,好似是演练预谋好的一般。
“右丞相可也!”
“老丞相之望,的确足以监军。”胡亥下意识地点头,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般,殷切地看向李斯:
“丞相意下如何?”
李斯指着嘴角好似无意识流下的口水:“老臣体迈,嘴角之涎尚不能制,岂能监十余万大军?还有我这老腿,从咸阳到望夷宫尚不易,要去前线监军,恐难为也。”
胡亥都要站起来了:“丞相何忍弃朕,弃先帝之社稷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