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黑夫面黑,李信发白;黑夫被叫做黑犬,李信则被誉为白马……
但李信,亦有一种黑夫不曾有的,醉卧沙场君莫笑的豪情直爽!
“喜?我听说过。”
李信轻轻摇晃白玉盏,一旁的胡女还伸手为他擦去嘴角酒渍,酒汁鲜红,犹如人血:“你的名声,比你本人来得更快。”
“有人说你诽谤中伤陛下?又有人说你直言进谏,一心为公,因此被贬,你说,我该信谁的话?”
“都不可信。”
喜不卑不亢:“若为法吏,当自查信证据,不可轻信罪人言辞,将军请自度。”
“果不其然,的确是位直吏。”
李信笑了起来:“既然你精通律法,那就在军中,做军法吏吧!”
喜有些发愣,军法吏?那是百石的小官,虽然相比喜曾经的职务不算什么,但他现在是待罪之身啊,直接任命为吏,不要紧么?
李信的理由,却让喜哭笑不得,更加坚信,这位定远侯,是真醉了。
“我喜欢你这名,喜,喜气!”
李信指点着喜,起身倒了一盏葡萄酒递给他:“正好近来,张掖郡也有一件大喜事!你来的路上,可遇上大夏使者了?”
“大夏使者?”
喜拒绝了酒水,却想起一个月前,在金城渡口遇上的,披着一块垂膝之布当衣裳的一群胡人。
“不负数载苦寻,上千人倒毙大漠啊!”
李信今日心情甚佳,他将手中美酒高高举起,嗟叹道:“吾等找遍了昆仑、北山,都未寻觅到西王母邦踪迹,直到在葱岭以西造访大夏,他们竟知道,西王母邦的下落!”
美酒美人相伴,异域建功立业,郁结多年的心结,总算被松开了一丝缝隙!
“李信这一次,总算未再辜负陛下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