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问题又来了,他们只做出了大块的红糖,洁白如冰雪的冰糖、白糖又是怎么制出的呢?
黑夫翻了翻白眼,他哪知道?
红糖之所以颜色发红,因为里面还有不少甘蔗本身的杂质,在此基础上如何除杂,如何析出颗粒状的砂糖白糖?那些工序,恐怕还得找人慢慢摸索才行,眼前的彦就是个很好的人选。
首先他是姑母之子,与黑夫是亲戚关系,信得过。而且还是商籍,就算在市场上贩卖红糖,也不违法。
按照彦的说法,若能多做些红糖,还是有利可图的。此物比“稼墙作甘”的饴饧在原料上便宜,工序上也更加简便。
不过,待到他们将地窖的四百斤甘蔗全部榨了煎糖后,彦就没那么乐观了,因为众人忙活了大半天,才煎出了十斤左右的块状红糖……
“还是得改良甘蔗啊,甜度太低了,至少得提高两三倍才行。”
黑夫很是苦恼,他们摸索了一天,煎糖的工序已经较为成熟,但就是原料无法过关,要命的是,这还不是一年半载能解决的,还得慢慢折腾才行。
黑夫决定,明年在自家地里,先种他个上百亩甘蔗!
至于今天折腾出的十来斤红糖,先放家里自己吃吧,也许能请伯嫂试试,做条糖醋鱼来尝尝?
醋早在周朝就有了,称之为“醯”(xi),乃是家常必备之物,《论语》里就有个关于邻居借醋的故事……
黑夫在那食指大动,外面却传来了一个尖嗓子的女声。
“何物这么香?”
彦吐了吐舌头:“是我母亲来了。”
果然,外面的衷也笑道:“姑母来的正巧,彦做出了好糖,姑母快尝尝。”
“真甜……是彦做的?且给我包几斤带回去尝尝。”
黑夫和彦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想离开庖厨了。彦是生来就怕他母亲,黑夫则是有些扛不住这位姑母催婚做媒,他才回来三日,姑母便给他推荐过五位本乡的姑娘……
果然,姑母的尖嗓门已经移动到了院内正做阵线的黑夫母亲处,向她报功道:“伯嫂,你嘱咐我的事,办妥了!我今日又给黑夫问了一门好婚事!本乡三老之女孙,年方十六,模样周俊,身材也好生养,可为黑夫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