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声都传到这了么?黑夫有点诧异,只好点了点头。
“今日半个安陆县城都在说你的事迹,吾等刚才还在谈论你呢。”可和不可俩兄弟过来搭话,言语中满是恭维。
“你……你……你真的能,能空手,夺白刃?”一直沉默寡言的小陶也说话了,原来他是个结巴,只是看向黑夫的眼神,已满是敬佩。
季婴这下可得意了,再度扬起头道:“那是当然,黑夫兄弟功夫了得,正是我协助黑夫擒贼的,他还被拜爵为公士了呢!”
“真是厉害。”家住县城的平也投来了艳羡的目光,他在意的是黑夫的爵位。
“不算什么。”黑夫还是很谦虚的,摆了摆手道:“诸位且坐下说话吧,以后大家都是袍泽了,黑夫第一次服役,还望多多照应。”
众人这才相互看了看,复又坐下,不过只是短短的一两句话,黑夫已经判断出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了。
彘和牡是正常的好奇;可和不可是略微畏惧,也许是怕黑夫是个好勇斗狠之人,会欺负他们;平艳羡黑夫的爵位;小陶则是年轻人对勇者的崇拜,也许黑夫力敌三盗的勇气是他渴望拥有的……
至于那个朝伯么?看上去像个老油子,暂时摸不清他的打算。
此刻,黑夫才发现,屋内十床稻草席,已有八床上面摊开了简陋的铺盖,只有两个还空着,那大概就是留给黑夫和季婴的地方……
这么一算的话,室内还少了一人啊。
“还有一人去哪了?”季婴也发现了,他随便坐在彘的床边,张口问道。
“那位公士去溷(hun)轩了。”彘小心翼翼地说道,似乎有些害怕那个人。
“这么说来,这个屋子里,就有两名公士了。”
黑夫乘着天黑前最后一点亮光,看了看屋内众人的装束,发现其余人都是黔首士伍,只是不知道另一名公士是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
正当这时,外面的木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寒冷的风携带着雨吹了进来,随即响起一个大嗓门:
“真是晦气,乃公只是去拉个矢,居然遇上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