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回默默擦掉脸上的口水印，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陆熙杭接下来说：“你有长青派的消息么？若说得好，我就真买下你的镜子。”

小贩闻言急忙点头：“好啊好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回问道：“这个长青派，名气是不是很大？”

小贩点头道：“那是自然，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长青派，谁不知道长青道长？长青道长人如其名，根本不会老，到现在都几百岁了，可是位老神仙，他法力高强，斩妖除魔，手段高明……”

于是他就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但是都是些什么长青道馆香火鼎盛，长青道长十分厉害之类的话，好像没什么营养。

但是林回却听得十分仔细，听完之后，果然让陆熙杭买下了那面镜子。他抱着那面比脸还大的镜子，又问：“那他们门派里面，有没有什么比较出名的宝贝？比如……镜子之类？”

小贩转了转眼睛，指着他手中的镜子道：“就是这枚八卦镜了！”

林回与陆熙杭对视一眼，觉得再问不出什么，便说要走。陆熙杭知道林回是有话想说，便抱着他离开摊位。

“怎么？听了这么久，还是乐意让人家骗你？”

林回把镜子举在面前看着，有些可惜地在它角上的破损处摸了摸，陆熙杭见他一脸惋惜，便道：“这是假的，上面没有灵力。”

林回撅了撅嘴：“我知道是假的。”

——他不过在可惜，这个世界里果然没有“科学”的立足之地罢了。

陆熙杭却不太明白：“为何知道是假的还要听他说那么多？”

林回笑了一下：“羲神生活在九重天上，高高在上，整日也只是打坐修行餐风饮露，不了解民间疾苦，当然不懂了。虽然民间有很多传言都是假的，但是如果这个传言中的人物十分有名，甚至有名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那就十分有问题了。有些谣言，在一开始，或许并不是谣言，空穴不来风啊。听那小贩的意思，这个长青道长就是这十里八乡最出名的名人，活了三百岁不老，居然没人怀疑他是个妖怪。或者，他是真的厉害，或者他只是沽名钓誉，但是不论哪种可能性，你不觉得都有调查一下的必要么？”

陆熙杭好笑地看着林回——能这样想确实聪明，但是也没必要嘲讽他不识民间疾苦吧，他分明知道，自己并不是对凡间诸事一无所知，反而还跟他一起过过一世。

陆熙杭看着林回半晌，忽然道：“我的宝贝儿子，怎么这么聪明啊。”

“……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