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更近后,她更加确认,那不是自己的想象或是错觉了 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母亲的肤色是真的好起来了!甚至还有一点点健康的红润!

“我不辛苦的,妈妈。”她高兴得简直无以复加,连忙说:“对了,你今天还没喝药,我去煮!”

要是让她喂昏睡的妈妈喝药的话,总是要撒掉很多,要是妈妈能在清醒的时候自己喝下,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当 切儿飞奔到小厨房 是的,这间新租房里竟然还有配套的小厨房,还有她第一次见的厕所!实在是太方便了!她却愣住了。

“药吃光了。”

她盯着空空如也的罐子,不禁庆幸今天能提前回来:“我去一趟药剂师那里,妈妈,你等我!”

话音刚落,她就像一阵活力充沛的风一样,抱上罐子带好钱,一下就刮出去了,只留妇人在她身后慈爱地微笑。

然而,当 切儿一路疾奔到药剂师法玛西先生所在的位置,却再次呆住了。

怎么变成了一家成衣店?

她像是迷路的孩童一样,迷惘地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在店员的客气询问下醒过神来。

对方面带微笑,询问着:“这位女士,请问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切儿本能地对这些平时总会凶巴巴地驱赶她的店员,感到些许惧怕。

但在清楚地看到对方态度的转变后,她心里顿时涌现出一阵奇异的感觉。

……是啊。

她不再是那个穿着自己胡乱改过的旧裙子,对每一个她打自内心害怕的男人招揽“生意”的脏女人了。

她有名字。她是 切儿,既不是‘小表子’,也不是‘脏兮兮的贱/民’。

她是自由民,身为骑士扈从的瑞普尔要欺凌她,就要因此进监狱去。

她有一份正当的工作,她能赚到养活自己和妈妈的钱。

她不住在阴暗狭窄的巷子里,而是住在能沐浴在温暖阳光下的新屋子中,楼房门口还有很多特意圈出来、放在路边两侧的小花圃,盛放着色彩明亮的向日葵。

她喜欢向日葵。

那么大一朵,漂亮张扬、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快、备受鼓舞的花,据说还是领主大人亲手播下的呢!

她 不需要害怕其他人了。

切儿不自觉地挺直了背,镇定地问道:“请问,你知道法玛西先生的药店搬去哪里了吗?”

“法玛西先生?”

那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流利地回答道:“他前天就彻底关掉了店铺,转卖给我的雇主了。你是需要开新药吗?我建议你去哈维斯特大街东部的临时医院看一下。”

“临时医院?”

听到似曾相识的名词, 切儿不禁歪了歪头。

“是啊,那天能通过领主大人的考核的医生,全都在那里工作呢。据说在医院正式建完前,他们会一直停留在那里,只是不能接待病人过夜,但每天还是会接诊的。连奴隶都被允许去看病,当然,自由民才是优先的!”或许是 切儿长得比较漂亮的缘故,他忍不住多说几句,试图献献殷勤:“我的弟弟前几天因为吃了那家不干净的蛋奶烘饼生了病,就是看他们看好的!连药都不需要,只说要多喝一些水就行了!”

“噢,噢。”

切儿有些混乱地点了点头,越发确定那就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地方’了。

竟然真的会免费接诊所有人吗?

就在许多人还像 切儿一样,或是艰难、或是欣喜地接受着这座城市的日新月异时,主导这一切的金发领主,则难得“偷懒”地倚在卧室的窗边,微笑看下面的风景。

这个上午对他而言,还是过得十分充实的 先是将福斯让人预留的那部分墙体给敲掉了,再是去审判所主持了一场审判,又见到了两位继露西后、真正出现了可贵的反抗精神和进行改变勇气的年轻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