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普尔即使满腔愤怒,也实在不想再尝一次被当着其他人的面踩踏脸部的可怕滋味了。

他当场噤声,但看向黛宁的眼底却充斥着赤果果的仇恨。

这成功让本来就畏惧着他的黛宁的声音越来越低,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但在 切儿的无声鼓励下,她还是忍着眼泪,慢慢地说完了。

刚刚就有着不祥预感的弗耶罗,这下是再无法逃掉了。

作为参与那场暴行的人,他脸色灰败地也落进了嫌疑犯的站立区域,低垂着头,更近距离地接受着瑞普尔讥嘲的目光。

轮到 切儿时,她讲述得既流利又清晰,一次都没有看向怒不可遏的瑞普尔,更没有受到他那恶意的视线影响。

这倒是让罗伊尤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微微颔首,示意审判庭的卫兵:“提交证物。”

在一阵瑞普尔根本看不懂的流程过去后,证据充足、有着证人证言,已经完全可以做出判决的罗伊尤,冷淡地询问道:“你是否承认自己对黛宁施加的暴行?瑞普尔,弗耶罗。”

弗耶罗小声地应了句“是”,而瑞普尔则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随口承认道:“是”。

只是两个死了都无人在乎的贫民窟女孩而已 喔,其中一个甚至还是老早就在出卖自己/肉/体的妓/女!别说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成功,就算做了,那也是她们的荣幸。

先不管这个可恨的骑士到底要做什么,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嗯。”

罗伊尤也很干脆,做出了最后的宣布:“使用暴力手段侵害、侮辱平民女性,虽然未遂,但态度恶劣,不曾悔改和展示歉意,因此按照法律,应对瑞普尔,弗耶罗处以5年的□□,2枚金币的罚金。”

审判结束。

“什么?!”

弗耶罗还没做出反应,瑞普尔先难以置信地尖叫了起来。

罚金就算了,□□?!

他竟然要因为两个微不足道的卑贱妓/女,被关进监牢里足足五年?!

“不,你不能!”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愤怒和震惊充斥了他的脑海,直接盖过了恐惧,大声咆哮道:“那只是两个妓/女!你疯了吗?!”

“犯人如果不服,可以在事后提出继续上诉。”

罗伊尤神情冷淡,利落道:“对此感激涕零吧,如果不是公爵殿下的慷慨,你根本没有提出异议的权力 那么,在你准备好上诉之前,先进行关押。带下去。”

见多了这种在法律更改前横行霸道、之后彻底傻眼,甚至哭喊的反应,并没有在意他对自己的冒犯 事实上,他极少与疯子和垃圾计较什么,除非触碰到了他那枚名为“小主人”的逆鳞。

“ 不,阁下。”

就在这时,大门重新被开启。

站在满脸为难和着急的卫兵身前,闯进这场刚结束的审判的,是脸色铁青的伽德。

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阴冷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做出这个荒唐可笑的决定的副骑士长,笃定地说着颠倒黑白的话:“阁下,您不能这么做。他可是我的继承人 一名骑士的继承人。要知道自古以来,但凡是自由民敢冒犯骑士的尊严,就必须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场被法玛西随口提到的骚动,竟然是他的继承人被一群奴隶卫兵捉走时发出的动静!

而当时,为了确保最大的隐秘性,他不惜连儿子都赶去了旅舍暂住,更不可能会留下妻子或是仆人。

这也就导致了在他还周密地筹划着针对奥利弗公爵的阴谋时,自己的儿子却被对方麾下最无足挂齿的爪牙给掳走了!甚至还遭受了莫大的折磨!

看着喜极而泣的瑞普尔脸上那个硕大的靴印,还有他眼泪和血混在一起的狼狈样子,伽德只有紧紧咬住牙关,才能克制住气到极点的颤抖。

这简直是极大的屈辱 对瑞普尔的,对他的,对他们刚制定出的计划的,也是对整个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