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在隔着护城河的情况下攻击到城堡,小型投石机也是毫无用处的,必须得是大型才能勉强派上用场。

“快看吧,卡奥沃德少爷。”

在城堡最高的 望塔上,肯 斯拜尔的右手如鹰爪般紧攥着一条瑟瑟发抖的胳膊,迫使那条手臂的主人顺着他的指引往下看:“他们砍伐树木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制造过桥用的木板。”

“我已经知道了,”卡奥沃德满脸都是冷汗,在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后,心里的绝望感更深了:“我命令你 赶紧放开我,肯!”

肯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他脸上那虚弱的愤怒变得孱弱后,才收回了锐利的目光:“请宽恕我的冒犯,尊敬的少爷。但时间紧迫,请您为了所有效忠于您的性命,尽快做出决定。”

什么办法?

卡奥沃德甚至都不敢揉被捏痛的手臂,面上露出一抹惨笑。

他虽然一向被父亲格里德鄙弃着,从来得不到对方的主动亲近,但再疏远,也不可能抹杀他与父亲间的血脉联系。

在其他人都被这位巧言令色的管家糊弄得半信半疑时,他只看了那道被结结实实地捆着、匍匐在肮脏的地面上的人影一眼,就认出了那绝对是自己的父亲。

但他救不了父亲。

唯一有一丝微渺希望救出父亲的,就只有向来狡猾的斯拜尔……但斯拜尔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是绝对不可能去救的。

他要是逼斯拜尔去救的话,他自己也不可能活得下去。

从斯拜尔这次暴露出来的丑恶嘴脸来看,卡奥沃德毫不怀疑,要是对方真被自己逼着去面临一场死局的话,对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而是会选择同归于尽。

真的要眼睁睁地放弃父亲的性命,在斯拜尔的带领下通过地道出逃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感觉出,就算真按照斯拜尔的说法去做,他能活下来的希望也很低很低。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卡奥沃德虽然很少过得快乐,但至少有父亲在上面撑着。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感到那么的绝望而无力。

“亲爱的母亲啊。”

他不想面对一张张等待着,期待着他尽快做出决定的面孔,仓促下只用手捂住了脸,嘴里轻声向几年前就已经因病去世的母亲祈祷着。

“求求你告诉我。”

他默然哀泣。

无能的卡奥沃德,到底该怎么办?

肯 斯拜尔冷眼看着他无声地哭泣着,耐心在一点一滴地耗尽。

他对这位废物般的少爷,当然没有细心呵护的怜悯。

在即将到来的死亡威胁下,他已经做好了下一刻就将剑架在对方的脖颈上,逼迫对方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准备了。

不过让他略感满意的是,懦弱的对方并没能在他的视线下坚持多久,就顺从地低着头,决定按照他的说法去做。

“斯拜尔,你说得对。”

卡奥沃德勉强弯了弯唇角:“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效忠于父亲的你们做出无谓的牺牲……父亲的不幸不应该导致家族的灭亡,我们必须尽快出逃。”

至于要逃到哪里去的话,按斯拜尔的提议,是去瑞切城。

他的曾祖母在出嫁前,与瑞切城领主威尔夫的姨母是姐妹,这层浅薄到不足以支撑两方一年里通上两三封信件的关系,却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您能意识到这一点,那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