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烟毒噬魂,惊现东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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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他猛扑过来,口水混着血丝拉成黏丝,“把逍遥膏给我!皮埃尔、吉田……你们想灭口?我都知道……账本……红扇子……”

李夫人哭喊着想抱丈夫,却被一把搡倒。林怀远袖袍微震,一股柔力托住李夫人后心;同一瞬,他并指如剑,点向李委员颈侧人迎穴。指尖暗吐雷火真气,像一尾金线蛇,倏地钻进狂乱经络。

李委员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放大,喉头咯咯两声,软倒在沙发,嘴角仍喃喃:“账……红扇子……军火……”

林怀远俯身,两指搭脉:脉来滑数而中空,如滚油里掺冰——正是“烟毒蚀髓,相火浮越”的死兆。他暗暗心惊:再晚三日,此人必髓干灯灭,而那个“账本”也将随他永埋黄泉。

“夫人,关门窗,掌灯。”林怀远声音低而不容置疑,“我要施‘雷火隔姜灸’,先锁心猿,再降烟龙。”

姜,取老黄姜,一分厚,五棱钱大,上针三十六孔;艾,用自采子午艾,掺三分雷火金艾碎,握成枣核炷。火引,则用灸刀锋面,一擦即燃,焰发青蓝,像幽冥鬼眼。

第一炷——百会穴。

青焰落,姜面“嗤”地渗出一圈汗珠,白雾升腾,竟带甜腥的鸦片味。李委员猛地抽搐,似有无形黑蛇从颅顶被拔出,扭曲着想要回钻。林怀远左掌虚按,雷火真气化作金丝火网,将黑雾团团裹住,逼向肢端。

第二炷——神门(双)。

艾火一碰,李委员十指“噼啪”连响,指甲缝渗出乌血。他发出一声长而凄厉的嘶吼,吼到一半却转成婴儿般的啜泣,泪水鼻涕混着乌血糊满前襟。

第三炷——涌泉穴。

火落,足背绷如弓,两股黑气沿小腿疾走,至踝处被灸刀轻轻一挑,“噗”地散作飞灰,窗玻璃上顿时出现一片诡异的扇形红影——像一把撑开的血色折扇,一闪即没。

李夫人吓得捂嘴瘫坐。林怀远目光更冷:“红扇子……果然有东洋降头。”

一炷一世界,三十六炷过,窗外已鼓打三更。

李委员呼吸由急促转绵长,面色由青灰转苍白,再转虚红;汗透重衫,却无半点腥臭,只余艾草清香。林怀远收火,以银针封住五心(顶、双劳宫、双涌泉),再贴耳豆于神门、皮质下、烟点,低语一字:“定。”

他转身,目光如炬:“夫人,我封了他烟毒要穴,三日内不会再犯。但真正的病根——”他指了指胸口,“在这里。想彻底拔毒,需他自己把‘账本’交出来;否则,烟龙还会回头。”

李夫人泪如雨下:“可他一醒就疯,怎么说得通?”

“那就让他疯个够。”林怀远取出一只小小陶罐,内盛墨绿色膏体,“这是我以雷火艾、牛黄、鬼箭羽熬的‘忘忧膏’,入口即昏沉,却会令潜意识翻涌。明晚此时,我会再来,用‘问魂灸’引他说出真相。记住——”

他压低嗓音:“此事关乎南京存亡,夫人若走漏半字,令夫与中医,皆万劫不复。”

李夫人重重颔首,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却感觉不到疼。

回船路上,夜雨丝丝落下,像无数银针在河面绣一张黑网。

林怀远独立船头,任雨丝打湿鬓角。他摊开手掌,那枚“红扇子”残影在掌心若隐若现,像一枚淬毒的樱花瓣。

“吉田,皮埃尔……”他喃喃,五指倏地收拢,指缝溅出金色火屑,雨夜为之一亮。

“你们想用鸦片锁国人的命,用艾草锁中医的根——”

“那我便以艾为剑,以火为刀,先斩断烟龙,再焚尽扇子。”

乌篷船远去,河面上一道金线,如潜龙破浪,一闪而没。

当夜,林怀远回到灸舍,刚掩门,一把雪亮东洋刀贴颈而现——

“林桑,”生硬的汉语带着笑,“明晚问魂灸,加我一个观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