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发生在书房、超出界限的吻，像一道分水岭，彻底改变了两人之间相处的氛围。

无形的隔膜被击碎，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黏稠的张力。

李元芳变得更加……大胆，或者说，是更加依恋。

他依旧顺从，依旧将狄仁杰视为需要仰望和守护的存在，但那顺从里，多了几分被允许靠近后的、小心翼翼的亲昵。

他会在于狄仁杰看书时，悄悄地、将脑袋靠在他身侧的沙发扶手上，像一只寻求抚摸的猫咪；

会在递东西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狄仁杰的手背，然后迅速红着耳朵躲开；

晚上同榻而眠时，他不再僵硬地躺在床沿，而是会无意识地、在睡梦中向热源靠近，直到后背轻轻贴上狄仁杰的臂膀，才会在无知无觉中安稳沉睡。

狄仁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没有阻止，甚至可说是纵容。

他发现自己在品尝过那份青涩而炽热的回应后，对于李元芳这种无意识的靠近和依赖，产生了一种近乎贪婪的享受感。

他习惯于掌控一切，而现在，他发现自己也开始试图掌控这份逐渐升温的亲密。

他会在于李元芳靠过来时，放下手中的书，抬手，用手指缓慢地梳理他柔软的黑发，指尖偶尔会“无意地”掠过那对敏感的、毛茸茸的耳朵根部。

每一次触碰，都能引起怀中人细微的颤抖和一声压抑的、带着鼻音的轻哼。

那反应取悦了他，仿佛在确认着自己对这份特殊情感的绝对主导权。

他会在于李元芳递东西“不小心”碰到他时，反手握住那想要逃开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摩挲几下，看着对方从耳根红到脖颈，眼神躲闪，呼吸紊乱，才慢条斯理地松开。

这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惩罚，宣告他的所有权，惩罚他那点小心思。

李元芳沉溺在这种甜蜜的“折磨”中。

狄仁杰的每一次触碰，都像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拨弄，带来一阵阵令人眩晕的战栗。

他痴迷于狄仁杰身上那种冷静自持却又在私下对他流露出独占欲的矛盾气质。

这让他感觉自己是被特殊对待的，是被渴望的。他像一块渴望被融化的冰，而狄仁杰，就是那轮掌控着他所有温度的大阳。

这天晚上，狄仁杰沐浴完，穿着深色的丝质睡袍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湿润温热的水汽。

李元芳正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

氤氲的灯光下，狄仁杰的黑发半干，几缕湿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削弱了几分平日的严肃，多了些居家的慵懒。

睡袍的带子松松系着，领口微敞，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和清晰的锁骨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