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几日。龙泉山基地的训练依旧如火如荼,校场上的杀声震天,尘土飞扬。士兵们挥舞陌刀的动作越发纯熟,身上那股经过血火淬炼的煞气也日益凝聚。
这天下午,陈渊刚巡视完默默部的弩箭训练,回到营房准备处理几份军务文件。门帘“唰”地一下被猛地掀开,带起一阵风。
只见鸳鸯大步闯了进来,他脸上还带着巡逻归来后的风尘,呼吸有些急促,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报纸。
“渊哥!”鸳鸯的声音又急又响,打破了营房的安静,“你看见这个了吗?”
陈渊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鸳鸯很少如此失态。
“北疆!北疆出大事了!”鸳鸯将报纸“啪”地一声拍在陈渊的桌案上,手指用力点着上面的头版标题,“报纸上说,北疆大部分长城段,从黑水段到狼山段,都受到了荒兽大军的冲击!规模前所未有!妈的,墙垛都被血染红了几遍!”
陈渊的目光扫过报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和模糊的图片,脸色沉静如水。他伸手将报纸挪到面前,仔细看了看,然后轻轻推开。
“看过了。”陈渊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波澜,“早晨李参谋送来的。”
鸳鸯一愣,看着陈渊平静的脸,有些急了:“看过了?那……那我们呢?咱们陌刀军现在兵强马壮,正好拉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啊!北疆的兄弟怕是顶得很辛苦!”
陈渊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校场上正在刻苦训练的士兵们。阳光下,陌刀的寒光连成一片。
“没有军部的命令,”陈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们哪儿也不能去。”
他转过身,看着鸳鸯:“我们的任务是驻守蜀都,清剿零散荒兽。擅自调动,是军中大忌。”
“可是……”鸳鸯还想争辩。
“没有可是!”陈渊打断了他,语气加重,“带着将士们,好好训练!仗,有得你们打!但什么时候打,去哪里打,要等军部的命令!急躁冒进,只会害死兄弟,辜负重任!”
鸳鸯看着陈渊锐利的眼神,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胸膛起伏了几下,立正应道:“是!末将明白了!”他悻悻地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但那眉宇间的焦躁并未完全散去。
陈渊重新坐回桌前,目光再次落在那份报纸上。北疆的战事……他岂能不关心?只是他如今是一军之主,数千兄弟的性命系于他一身,决不能意气用事。
接下来的几天,营中的气氛无形中绷紧了几分,北疆战事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训练时士兵们的呼喝声似乎也更添了几分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