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嗓音,“上月他们往县衙送了三百石赈灾粮——咸阳来的御史亲自打的招呼。这个面子我不得不给。”
酒樽在刘季指间转了个圈。
他想起去年在骊山服役时见过的场景:驰道旁悬挂着示众的叛民头颅,驿马飞驰传递着严苛的律令。
那样的始皇,怎么会容许一个民间组织在帝国疆域内如此肆意行事?
“那位……知晓?”刘季靠近,偷偷摸摸的指了指天上。
县令摇摇头:“天高皇帝远,我哪里知道。但应该是默认了。”
后来,刘邦无数次的想,当时要是再深入打听一下,或者投靠那边就好了,这样那就是少走好几年弯路。
还不用失去他的胳膊。
只不过可惜,并没有。
因为什么?
可能是觉得四海通一定会被连根拔起;也可能看明白了大秦已经走到了尽头,就算四海通的主人再神通广大,那也必定无法力挽狂澜。
总之,秦始皇离世之后,他造反了。带着沛县的一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