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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悦宁茫然又迟钝的看着眼前和蔼可亲的女警,混沌空白的思绪足足缓了十多秒才渐渐想起之前的事情,害怕恐慌的情绪的立即涌上心头,她双眼惶恐,整个人应激的往被窝里缩缩了。
“别怕同学,你已经安全了,这里是医院”女警连忙轻声安抚道“伤害你的两个嫌疑人已经被拘捕在警局里接受调查,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听到女警的话,又慢慢想起之后的一些模糊记忆,柳悦宁惊恐的情绪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见她安稳下来,女警松了口气,在经过医生确认柳悦宁的身体状况无误后,女警开始对柳悦宁做了一些简单的笔录。
笔录做完,女警看着柳悦宁苍白安静的面容,心里一阵心疼,她轻声问“不用害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对了,要给你的父母报平安吗?”
柳悦宁点点头,女警立马将手机借给了柳悦宁,柳悦宁接过手机,在拨号键盘里开始输入陈秀的电话号码,只是输到一半,她的指尖顿住,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卷翘的睫毛轻轻的眨了一下,然后把输入了一半的电话号码删掉,还给了女警。
她浅淡到毫无血色的嘴唇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道“算了吧,明天再打吧,我妈妈应该睡了,还是别打扰她了”
其实不是的,柳悦宁很想告诉陈秀她今晚的遭遇,她心里有一汪聚集着害怕委屈的湖水,急需向亲人哭诉,并得到温柔的安抚。
只是,她想了想,还是别跟陈秀说了,不然她又该说她了。
她太了解陈秀了,了解她即便是知道了她今晚的遭遇,哪怕心里再担心,再心疼,再后怕,嘴上也不会说出好听的话,只是会生硬的责怪她的粗心大意,责怪本不属于她的过错。
而柳悦宁此刻脆弱勉强维持平静的情绪并不需要这些。
陈秀的嘴永远不肯软下来,因此柳悦宁也不奢望来自陈秀的安抚。
没有人会安抚她的,除去陈秀外,她的身边已经没有她所接纳的亲近之人。
女警走后,柳悦宁躺在病床上休息,此刻她内心平静,她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耳边隐隐约约传来走廊上护士们的交谈声、走路声,还有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可这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玻璃,将这些声音与她隔绝开来,而她内心那些无处安放,需要倾诉情感,正在她体内疯狂的游走,想要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最终却也只能偃旗息鼓,以至于又成了她心底深处累积的沉疴,让她忽而觉得疲惫又孤寂。
柳悦宁闭上眼,拉过身上的被子,整个身体缩进充满消毒水味的被褥中,抱住自己,无声的落泪。
她讨厌自己。
很讨厌,很讨厌。
也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一切都烂糟透了,包括她自己。
她对现在的生活,对自己感到无比的厌倦。
柳悦宁含着泪,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凌晨三点的时候,秦樾来了医院,一个人静悄悄的,谁也没注意。
他刚处理完一切的尾事,便又立马来了医院,他进了病房,看见床上鼓起一小坨,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床铺上的人。
少女整个人被笼罩在被子里,只露出头顶的发和一点光洁的额头,秦樾伸手,轻轻的将盖在柳悦宁脸上的被子拉了下来,露出她安详恬静的面庞,月光静静的照在少女的脸上,让她流畅分明的轮廓显得越发柔和,同样的也为她不安微蹙的眉眼平添几分愁怨。
秦樾盯着柳悦宁在睡梦中也打着结的眉头,心想,做噩梦了吗?
这样想着秦樾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心里染上几分担心,他伸手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发,然后他迟疑的弯下腰,想要亲吻少女的额头,只是薄唇在离额头还剩一寸的距离时,他又突然错开,克制且隐忍的吻了吻柳悦宁的发梢,随后起身离开。
他走后,躺在病床上本该睡着的少女,慢慢睁开了眼睛。
秦樾离开医院,上了车,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最近有空吗?病人多吗?帮我心理治疗一个人吧……”
自从下药事件过后,柳悦宁便停了模特拍摄的工作,连带着之前接的一些拍摄工作也被她推掉了,那件事给她的心理阴影太大,再加上之前一些积压的情绪,导致她出现了一些心理问题,身体已经超负荷无法再积攒那些坏掉的心绪。
好在,秦樾给她请了心理医生,虽然他没说,但她也知道是他请的,这四个月来,她一直陆陆续续的在接受心理诊疗,秦樾偶尔来看看她。
柳悦宁出神的望着窗外的槐树,树上蝉鸣声不断,吱呀呀的吵着人心烦,可柳悦宁却在想,秦樾,是对她失去兴趣了吗?
不过想想也正常,她只不过是秦樾这种有钱人的一时兴起罢了,再说了,柳悦宁垂下眼,阴暗的想,她差点被人扒光衣服侵犯了,秦樾看到那种场面,会膈应她也是理所当然。
柳悦宁内心平静,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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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似乎有些莫名的不甘心。
啧。
柳悦宁有些烦躁,她控制不住的伸手扯着头发,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伸出了出来,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这样自虐缓解焦虑的动作。
“怎么了?又难受了吗?Evan不是说你最近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秦樾低沉稳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悦宁愣了一下,她抬头对上秦樾担忧关切的视线
“秦先生?”
“嗯,是我”秦樾淡淡应声,视线看向他握着柳悦宁的手腕,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问“为什么这样?别做这样伤害自己的行为”
柳悦宁抿唇,她没有抽手,只是敛下眉眼,声音低弱又无辜道“对不起,我错了”
见柳悦宁一副知错的无辜委屈的模样,秦樾叹了口气,他松开柳悦宁的手腕,俯下身,半蹲在柳悦宁的面前,与她平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这样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