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老师这么说,林墨促狭地眨眨眼,您一定经常给吴老师送玫瑰花吧?
还没等高育良回答,吴惠芬就半开玩笑地自嘲道:哪有的事,一次都没有呢。
她故意板起脸,用审讯的语气说,不过小墨说得对,你这么懂行,老实交代,是不是给别人送过?
高育良闻言哈哈大笑,手指轻轻点了点吴惠芬:你啊,还是这么爱较真。
我这是当年陪老书记考察林城项目时学的,那片玫瑰园确实壮观,花期时整个山谷都是香的。
说着接过妻子手中的花束,指尖轻抚过丝绒般的花瓣:这品相确实难得,你看这花瓣层层叠叠,色泽如朝霞般明艳。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林城特供的品种。小墨这孩子,挑花的眼光倒是越发精到了。
是花店老板极力推荐的。林墨看到了高老师的尴尬,笑着接话,说起送花,我还清楚记得吴老师第一次收到玫瑰时的场景......
吴惠芬也察觉到高育良的神态,会意地抿嘴一笑,温婉地接过话题:可不是嘛,那天整个教研组的老师都误会了......
不过说起来,这些年教过的学生里,就数小墨最贴心。每个教师节和其他年节的,花束从不缺席。
还有亮平也送过两次,虽然都是临时在路边买的。她的目光越过窗外的梧桐树,仿佛看见了那些被岁月镀金的往事。
高育良闻言也露出怀念的神色:亮平总是最闹腾的,跟个小猴子一样。小墨则像自家人一样随意,还有同伟和陈海......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说来也巧,上周整理书房时,我无意中发现了小墨大二时写的那篇《论司法独立》。
虽然文笔还带着几分青涩,但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独立思考能力,至今看来都令人欣慰。
吴惠芬轻轻颔首,纤细的手指捻起一片花瓣,在指尖缓缓转动。
她望着窗外飘落的树叶,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是啊,时光飞逝。
仿佛昨天他们还在教室里打闹,转眼间小墨都已经毕业这么多年了。我们啊,是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