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猛地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看向那堵不算高的土坯院墙。距离至少十几米,还隔着墙,正常情况下,他绝对不可能听得这么清楚,连那压抑的啜泣和话语里的绝望都听得真真切切!
他用力掏了掏耳朵,怀疑是不是水没倒干净。
可那声音依旧清晰传来。
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了上来,比潭水更冷。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再多听,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冲回了自己家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爷爷还没回来,屋里黑漆漆、冷冰冰的。他靠在门板上,心脏“咚咚咚”地狂跳,不是因为跑步,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恐惧和荒谬的发现。
他好像……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不是因为没死成。
而是因为,他能听到一些,本来绝不应该听到的东西。
昨晚他因为心情郁闷喝了点爷爷的散酒,确实……尿炕了。那湿漉漉的被单,今天一早还被他偷偷卷起来塞在床底下,等着找机会拿去洗。
这丢人事,天知地知他知……可现在,好像连隔壁的寡妇……都知道了?
不,不对。她不是在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