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艰难地抵挡着攻击，一边将部分心神沉入这片混沌虚空本身。银灰左眼不再只盯着袭来的法则，而是开始尝试解析这片虚空的基础结构，那万法生灭背后的“规律”。

渐渐地，他看出了一些端倪。这看似混乱的法则风暴，并非完全无序。它们的生灭、碰撞、湮灭，似乎遵循着某种更深层次的、动态的“平衡”。毁灭与新生，秩序与混乱，仿佛是一体两面，共同构成了这片混沌的“存在”本身。

“否定……并非终极。”一个明悟在他心中升起，“我以‘断妄’否定这些袭来的法则，但若只停留在‘否定’的层面，我自身亦成了这混沌的一部分，一个不断进行‘否定’运动的机器而已。这并非超脱，仍是执着。”

他想起了清虚子的点拨：“万法皆妄，唯心唯我。”

“妄……”王恪的目光扫过那些不断生灭的法则，“这些法则，无论是毁灭还是创造，对于这片混沌而言，或许都只是表象，是‘妄相’。而我的‘否定’，若只针对这些表象，又何尝不是一种‘妄’？”

那么，什么是“真”？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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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断妄”上。刀身内，银灰的理性、血红的意志、以及核心那点“自我”明光，和谐共存。

是了！外在的万法皆是变迁的“妄相”，而内在的“自我”认知与选择，才是唯一的“真实”！ 我无需执着于否定万法，也无需被万法同化。我只需秉持本心，以我心为镜，映照万法，而不为万法所染！

心念通明的一刹那，王恪感到体内那点“自我”明光骤然暴涨！光芒透过他的身体，甚至透过“断妄”散发出来，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圈微弱却无比稳固的心光领域！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那些狂暴的法则攻击触及这圈心光领域时，并未被“否定”湮灭，而是如同溪流撞上礁石，自然而然地分流、绕行！并非王恪主动去抵挡或否定它们，而是这些法则，似乎“认可”了这片由他本心照耀出的领域是独立于混沌之外的存在，不再将其视为需要干涉或攻击的目标！

他不再需要挥刀，只是静静地站立在原地，手持“断妄”，心神守一。任他外界法则生灭、混沌汹涌，我自岿然不动，映照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