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的空气像是凝固了。千手扉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凌,没有立刻回答。远处,“禁绝之间”方向传来的能量波动越来越不稳定,如同一个濒临爆炸的心脏,每一次鼓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方法很冒险。”扉间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要被风扯碎。“你需要主动接驳那枚信标——不是像刚才那样被动接收,而是彻底敞开,让它成为你感知的延伸。然后,我会用飞雷神导雷的变式,把你的意识……像投掷苦无一样,‘送’进封印内部,直接触及佐助的精神领域。”
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听起来简直像是把自己灵魂的一部分硬生生撕下来扔进绞肉机。他能感觉到自己后背渗出的冷汗。
“进去之后呢?”他问,声音比想象中要稳。
“找到锚点。”扉间的语速快而清晰,“佐助自身残存的意志,或者他写轮眼里最深的执念。用你的净化之力去共鸣它,哪怕只有一丝光亮,也要把它护住。那会成为抵抗‘圣主’侵蚀的支点。同时……”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冷酷的计算,“利用我刚给你的结构图,找到黑暗力量流动的‘节点’,尝试干扰。记住,你不是去净化全部,那不可能。你是去制造混乱,给外面的我们撕开一道缝。”
他看向纲手和柱间。“大哥,小纲,一旦内部出现任何松动迹象,你们立刻用最强的封印术式楔进去,目标不是压制佐助,是阻断那股外来的意志流!”
纲手重重点头,拳头攥得发白。柱间面色肃然,庞大的查克拉已在他周身隐而不发。
“我……明白了。”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那点犹豫被强行摁了下去。他盘膝坐下,双手在膝上结出一个简单的安定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吧。”
扉间不再多言。他双手翻飞,结印速度快得带出残影,不再是刚才灌输知识时的银蓝光芒,而是一种更加深邃、近乎幽紫色的查克拉在他指尖凝聚,带着时空忍术特有的、令人心悸的波动。
“放松精神壁垒,引导信标共鸣。过程会像抽筋剥髓。”他最后警告了一句,随即一指再次点向凌的眉心!
“唔——!”
这一次的感受,与先前纯粹的信息冲击截然不同。凌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一股蛮横的力量从躯壳里硬生生扯了出来,投入了一条光怪陆离、没有尽头的湍流。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声音、冰冷恶意的低语如同冰雹般砸向他的感知。是佐助的记忆碎片,被黑暗搅动得支离破碎。
他稳住心神,全力催动体内那点微薄的仙术查克拉,湛蓝色的水光在意识体周围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抵御着无孔不入的侵蚀。同时,扉间灌输的那些黑暗能量结构图在脑海中飞速闪回,他像在暴风雨中辨认星图一样,艰难地寻找着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