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对糜竺示意。糜竺会意,转身入内,片刻后,双手捧着一个锦盘,上面赫然放着徐州牧的牌印!
陶谦站起身,从糜竺手中接过牌印,步履蹒跚却神色郑重地走到刘备面前,双手奉上:“玄德公请接此印!”
刘备虽早有预料,此刻仍做大惊失色状,倏然离席,避让一旁,连连摆手:“陶公!此乃何意?”
陶谦恳切道:“如今天下纷乱,朝纲不振;公乃汉室宗亲,正值盛年,文韬武略,正宜力扶社稷,拯救黎民;老夫年迈昏聩,精力已衰,二子不才,不堪国家重任。老夫情愿将徐州托付于公,请公万勿推辞!老夫当亲自书写表文,申奏朝廷,绝无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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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闻言,更是退后几步,躬身再拜,语气显得既委屈又坚定:“陶公何出此言?!备虽汉室苗裔,然功德微薄,今因大义,故来相助。公出此语,莫非疑备有吞并之心耶?此举,让备何以自处?何以面对天下世人?!”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迅速扫过堂上糜竺、陈登、曹豹等人的神色。
陶谦见刘备推辞,更是坚持:“此乃老夫肺腑之言,绝无相试之意!望公体谅老夫苦心,以徐州百姓为念,接下此印!”
这时,糜竺与陈登交换了一个眼神,由糜竺上前一步,拱手道:“府君,刘使君,如今曹兵大军尚在城外,威胁未除。当务之急,乃是商议退敌之策。待驱退曹兵,徐州事定,那时再议此事,方为妥当。”陈登亦点头附和。
刘备心中暗赞糜竺、陈登机敏,正好借坡下驴,立刻接口道:“子仲、元龙所言极是!备亦正有此意。备愿先修书一封与曹操,陈说利害,劝其解和退兵。操若肯从,免动干戈;若其不从,再行厮杀未迟!至于徐州之事,万勿再提!”
陶谦见刘备态度坚决,且所言在理,眼下确非相让的最佳时机,只得叹道:“既如此……便依玄德公之言。一切,待退曹之后再说。”他示意糜竺将牌印暂且收回。
众人又商议了一番防务,刘备便以修书曹操、布置防务为由,与郭嘉、典韦等人告辞,前往糜竺早已安排好的馆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