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与这幽冥殿……又是什么关系？”

问题脱口而出的瞬间，苏锦书就后悔了。暖阁内的空气仿佛骤然冻结，窗外风吹梅枝的沙沙声变得异常清晰。她太冲动了，竟敢直接质问这位深不可测的王爷！

萧夜玄并未立刻回答。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仿佛要透过她强作镇定的外表，看穿她内心所有的恐惧与试探。那目光并无怒意，却比怒意更令人心悸。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苏锦书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无声的压力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你觉得，本王应该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将问题轻飘飘地抛了回来，语气依旧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苏锦书心念电转，意识到自己犯了合作的大忌——试探底牌。她立刻垂眸，敛去所有外露的情绪，声音恢复恭谨：“是臣女失言了。王爷出手相救，告知真相，臣女感激不尽。无论王爷与他们是何关系，臣女的敌人始终是楚凌风、三皇子以及幽冥殿，这一点绝不会变。”

她迅速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盟友，而非质问者。

萧夜玄似乎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记住你今日的话。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无益处。你只需清楚，目前，本王与你的目标，暂且一致。”

他并未否认，也并未承认，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但这句“暂且一致”，已足够表明他态度的微妙和这场合作的危险性。

敲打之后，萧夜玄话锋一转，仿佛方才的紧张从未发生。

“苏家经此一事，内部空虚，人心浮动，正是你趁机揽权的好时机。”他语气平淡，如同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把你母亲留下的嫁妆铺子，还有你父亲方才许诺让你‘学着打理’的那两间亏损的绸缎庄，真正握在手里。需要什么，自会有人与你联系。”

他竟连父亲方才为安抚她而做出的承诺都一清二楚！苏锦书压下心惊，恭声应下：“是。”

“至于幽冥殿和楚凌风那边，”萧夜玄眸光微冷，“近期他们会安分一些。三皇子折了宝昌号，正焦头烂额，短时间内不会再轻举妄动，引人注意。但这不代表他们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