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对于一大队的社员们而言格外难熬。
大队仓库那里手工搓鞭炮的集体劳动被叫停,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布,天山南北、一望无际的枯树林、被勤劳人们开垦出来的农田、乃至这个天山脚下原始树林中间的小小村落,便只剩下了一片白色。
社员们似乎都被抽走了一股精气神,李世英院子的木工棚里也少了许多欢声笑语,大家都躲在家中不愿意出门,王威与高志宁的矛盾也在这件大事前显得微不足道了。
整个春节都显得格外宁静,一直到过了元宵节,随着天气稍稍转暖,人们才稍微从这股巨大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木工棚里,李世英的老爹跟老谢的父亲下着象棋,旁边坐着几个安安静静围观的年轻社员,有人忍不住问:“谢叔,按理说,你应该恨才对吧?”
老谢父亲放下旱烟杆,叹了口气:“你们都年轻,没经历过解放前的日子。咱就不说小日本打到中原的事情了,就说小日本被赶跑以后,许昌就踏马是土匪窝,大白天老百姓都不敢出门,那土匪绑票杀人不眨眼的。”
“有个土匪头子赵云卿,那狗日的,看到老百姓在路上走,就把人抓了,非说是八路军的探子,抢了东西就砍头,把尸体丢到井里,多少井都被填了。”
“国民党逃跑之前,赵云卿是许昌城防司令,你们问问老李,这狗日的带着上千号土匪,从许昌北一直到许昌南,拦路抢劫,杀了多少人啊!”
“俺家是地主不假,一年收到的勒索信不知道有多少。大半夜往你家院子一丢,早上起来一看,院子里就丢进来一块绑着红布的木头,收到信就得赶紧准备粮食、酒、肉、现大洋,还不要金圆券,送过去晚了还得跪在院子外面,一跪就是半天。”
“这狗日的
这个春节对于一大队的社员们而言格外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