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却只是让嘴角无力地牵动了一下。

“……吓到你了吧……抱歉……”

他的声音依旧微弱，但比昨夜清晰了些。

大雄摇了摇头，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哭泣或抱怨，只是用一种异常平静的眼神看着出木杉。

这种平静，反而让出木杉感到不同寻常。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片刻，只有仪器轻微的嗡鸣声和外面渐渐响起的细微声响。

终于，大雄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出木杉，声音清晰而稳定，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出木杉……那个适应性手术……改造我吧。”

“……什么？”

出木杉以为自己因为重伤出现了幻听，瞳孔微微放大。

“我要做适应性手术。”

大雄重复道，语气坚定。

“把我的身体，改造成能驾驭那个系统的样子。由我，来代替你去战斗。”

出木杉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又无力地跌躺回去，他喘着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大雄：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不是玩游戏！那是极其痛苦的改造过程，成功率并非百分之百，甚至可能比死更难受！而且一旦踏上这条路，就再也……”

“我知道！”

大雄打断他，声音提高了一些，却依旧保持着那种可怕的平静。

“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不是吗？既然系统有问题，那就换一个能适应它的人来用！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出木杉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看着大雄，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总是哭哭啼啼的伙伴。

那双总是含着委屈和怯懦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他从未见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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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做好觉悟了吗？”出木杉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大雄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眼中竟带着一丝看透般的释然和苦涩：

“曾经，绝望的我……确实有过自毁的倾向。但现在，我想活着。”

“为了你，为了哆啦A梦……也为了外面那些像我们一样在怪人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出木杉怔住了。

“你……你不恨他们吗？明明他们那么对你……”

大雄继续说着，语气里没有怨恨，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理解：

“人总是怕死的，为了生存下去，会下意识地寻找依靠，也会因为恐惧而做出一些……看起来匪夷所思甚至伤害他人的事情，这很正常，不是吗？我能理解他们。”

“那你呢？！”

出木杉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抓住大雄的手臂，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嘶哑。

“你不怕死吗？！改造手术的风险甚至可能比战斗更大！你就不怕吗？！”

“怕啊！我怎么可能不怕死呢？！”

大雄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他突然微微笑了起来，可他的眼睛却是那么悲伤，甚至带着泪光。

“但是……但是我更怕！我更怕有人在我面前死去！尤其是……为了保护我这样的人而死！”

“出木杉……你知道吗？作为一个弱者，一个总是拖后腿的人，每当看到有人在我面前倒下，不管是不是因为我，我都会感到一种……比怕死更痛苦千万倍的情绪！那种情绪让我寝食难安！”

“那种无力感……那种自责……那种恨不得代替他们去承受的痛苦……”

“我……我想改变！我不要再躲在别人身后！我不要再被你们保护！我也想……拥有保护别人的力量！”

他反手紧紧握住出木杉冰冷的手，泪水终于决堤，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

“哆啦A梦不在了……出木杉，你现在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求求你！改造我吧！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唯一的愿望！”

出木杉看着眼前泪流满面、却眼神坚定如磐石的少年，所有的话语，都死死地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从大雄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历经磨难后破茧而出的……近乎悲壮的觉悟。

许久，许久。

出木杉所有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天，出木杉的工作间从里面被彻底锁死。

不仅上了物理锁，出木杉甚至强行启动了一套应急的能量屏障发生器，一道淡蓝色的光膜若有若无地覆盖在门的内侧。

无论外面的人如何焦急地询问拍打，里面都毫无回应。

只有偶尔才能隐约听到从里面传出的痛苦嘶吼……那种被极力压抑却依旧无法完全隔绝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有人试图强行破门，但无论是撞击还是简陋的工具，都无法撼动那扇被屏障加固的铁门分毫。

“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出木杉和大雄不会出事吧？”

“这声音太吓人了……”

胖虎、小夫、静香等人忧心忡忡地守在门外，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各种猜测和不安的情绪在基地内蔓延。

几天后，屏障消散，门锁从里面打开。

当大雄再次走出来时，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脚步甚至有些虚浮，但他的眼神却彻底变了。

曾经的怯懦和悲伤被一种内敛的锐利和坚定所取代。

他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外在的变化，但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动作变得更加协调，眼神的聚焦也变得更加迅速和精准。

跟在他身后的出木杉，几乎耗尽了所有心力，靠在门框上才能站稳，脸上是极度的疲惫，但那看着大雄的眼睛里，却充满了近乎狂喜的欣慰。

“成功了……”

出木杉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只剩气音，但其中的激动却难以掩饰。

“大雄……你……你简直是完美的适配者……远超我最乐观的预估……”

最让出木杉惊喜的是，当大雄第一次在他面前启动那套系统完成变身时，银色的装甲流畅地覆盖全身，能量光华稳定而充盈，动作自然协调！

最关键的是，那曾经几乎将他折磨致死的致命电火花，在大雄身上，竟然……一次也没有出现！

仿佛那套狂暴的系统，终于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变得温顺而服从。

是因为大雄那常年“废柴”的身体，反而像一张未经涂抹的白纸，更容易接受这种彻底的改造？

还是因为他那份为了守护而诞生的纯粹意志力，恰好与系统最核心的驱动逻辑产生了共鸣？

就连智慧如出木杉，也无法完全想明白这意料之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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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近两万字，今天一万字……作者我已经快燃尽了……作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评论求打赏……特别是评论，请多一点……拜托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