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一鸣惊人后，李默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

"神机营"的驻地选在了京郊西山，正是当初他发现硝土的那片荒坡。如今这里已经建起了高墙深垒，戒备森严。营内分设火药坊、器械坊、演武场三大区域，工匠、学徒、护卫等不下千人，日夜赶制各种火器。

这一日清晨，李默正在营中审阅新式"霹雳火"的改进图纸，福伯匆匆赶来，脸色凝重："少爷，宫里传来消息，北戎使团离京前，九殿下……私下宴请了使团首领。"

李默手中的炭笔微微一顿，在纸上留下一个黑点。他缓缓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夜。"福伯压低声音，"老奴买通了九皇子府上一个马夫，听说席间九殿下喝多了，说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

李默眼中寒光一闪："什么话？"

福伯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说……说陛下被妖人蛊惑，迟早要遭天谴。还说要联合北戎，清君侧……"

"啪！"李默手中的炭笔应声而断。

清君侧？这不就是要造反吗？！萧锐竟敢勾结外敌，图谋不轨？！

"消息可靠？"李默沉声问。

"那马夫说，他亲耳所闻。九殿下还给了使团首领一块玉佩作为信物。"福伯擦了擦额头的汗，"少爷，这事太大了，咱们……"

李默抬手打断他，眉头紧锁。萧锐再蠢，也不至于在自家府邸说这种掉脑袋的话，还让一个马夫听见。除非……这是个陷阱！

"福伯，"李默声音低沉，"那个马夫，现在何处？"

"说是今早告假回家了，老奴已经派人去……"福伯话未说完，一个亲兵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九殿下带着禁军，把咱们神机营给围了！说是奉旨查抄！"

李默瞳孔骤缩！果然中计了！

他猛地起身，一把抓起桌上一把新制的"霹雳火"插在腰间，又迅速从暗格中取出几份文书塞入袖中："传我命令，所有人不得抵抗！打开营门，放他们进来！"

"少爷？！"福伯大惊。

"快去！"李默厉喝，"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动手！这是军令！"

福伯咬牙应了，匆匆跑去传令。

李默整了整衣冠，大步走向营门。远远就看见九皇子萧锐一身戎装，趾高气扬地骑在马上，身后是数百名全副武装的禁军。营门处，神机营的守卫们虽然让开了路，但个个怒目而视，手按刀柄。

"九殿下。"李默在营门前站定，抱拳行礼，声音不卑不亢，"不知殿下率兵围我神机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