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叹一声。
这个姑娘,太敏锐,也太警惕。她的冷漠不是怯懦,而是一种强大的、拒人千里的自我保护。
她对苏教授等人的救治,或许只是出于一种…他自己也无法定义的、隐藏在冰层下的东西?但绝不是认同,更不是亲近。
“是我唐突了。”
陆铮收敛了所有的试探,恢复了惯常的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歉意,
“只是冰雹过后,山里确实不太平,有些地方塌了,怕有人不小心受伤,或者…捡到不该捡的,惹祸上身。沈同志没事就好。”
他给出了一个合理的、关心村民安全的解释。
沈棠没有回应他的解释,只是重新拿起柴刀,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平淡无波:
“锄头放那儿,有空给你修。”
这是送客的意思。
陆铮点了点头:
“多谢。”
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沈棠的小院。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背影依旧挺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他得到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她很强,很警惕,对“麻烦”避之不及。
但也仅仅如此了。
她的医术和能力,如同她这个人一样,被一层坚冰包裹,难以触及。
至于藏宝洞…线索似乎又断了,或者说,指向了一个他暂时无法撬开的堡垒。
沈棠听着陆铮的脚步声远去,直到消失在院外的小路上。
她磨刀的动作才重新响起,
“霍霍”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眼神冰冷,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早已消失,只剩下深沉的平静。
陆铮的试探在她意料之中。
他的军人气质,他对牛棚教授的保护职责,她看在眼里,也仅此而已。
那是一种对“职责所在”行为的客观认可,如同认可一把好用的刀足够锋利,但刀本身,与她无关。
她的世界,不需要多余的牵扯,尤其是带着任务和秘密的牵扯。
刀锋在磨石上划过,寒光凛冽。
她的心,亦如这磨利的刀锋,冷硬,且只为守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而挥动。
至于陆铮和他的“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