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律德菈望着他眼底的崩裂与迷茫,声音里带着未解的怅惘:

“我们都不知道这些影子从何而来,但它们身上的伤痕、眼底的疲惫,分明藏着千战千创的痕迹,绝非凭空捏造的虚妄。”

“或许时间从不是线性的河流,而是散落的镜湖,这些是你遗落在不同节点的碎片?”

她指尖轻轻颤动,满是对未知的叩问:

“它们有你的金血、你的战痕,却没了你的方向、你的羁绊,像被岁月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在时间里独自徘徊。”

玄霄握着终暮的手猛地收紧,红眸中翻涌着更深的悖论:

“若它们是过往的碎片,我挥剑的每一次,都是在斩断自己的某一段人生?可若不是,这相似到骨髓的契合,又该如何解释?”

生命的本源与意义,在此刻成了无解的谜。

他们分不清这些影子是虚妄的复刻,还是迷失的过往,只知道每一次对峙,都是对“存在”本身最沉重的叩问。

玄霄仍在存在与虚妄的迷局中挣扎,指尖的终暮剑还凝着金血,红眸里满是解不开的困顿与崩塌。

身后忽然传来轻柔的织物摩挲声,带着深海独有的珠贝与咸涩气息。

海瑟音的怀抱轻轻裹住了他,黑白渐变的长发垂落在他肩头,发间鱼骨装饰的微凉触感格外清晰。

她没有多余的喧哗,仅用戴着黑纱手套的手臂轻勾住他的脖颈,声音柔如潮汐漫过礁石:

“我信你。”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染血的盔甲,那是她身为锋刃最熟悉的触感:

“深海的鱼从不会因洋流里的虚影迷路,它们的归处从不是某片海域,而是心中不灭的涛声。”

“你身上的伤痕、握剑的执念、与凯撒的羁绊,都是时间偷不走的‘真实’,就像我守护的洋流,纵然黑潮能复制浪花的形态,却带不走清洗污浊的力量。”

她的声音裹着音律般的安抚,一如她琴弦上驱散阴霾的乐章:

“真实从不需要斩杀镜像来证明,你便是你,是踏过千战千创、仍能为逐火而燃的玄霄。”

玄霄浑身一僵,紧绷的肩背在那带着海洋气息的暖意中缓缓松弛,紧握剑柄的手微微松动,红眸里的迷茫似被潮汐悄悄抚平了一角。

刻律德菈立于盾阵之前,她望着玄霄狼狈又迷茫的模样,声音掷地有声,如大地惊雷震醒混沌:

“振作起来,征律爵!”

“你征战不断,何时会为镜影般的虚妄停下脚步?”

她目光锐利如刃,直刺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