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动静没持续多久,便传来一阵兵刃交击的脆响,随即又归于沉寂。
不多时,卧室的门被推开,玄霄被五花大绑着扔到床上,他挣扎了两下,看清眼前的情形,不由得低骂一声:“我去,又是这招?”
海瑟音跟在后面走进来,反手带上门,看着他被捆得结实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不把你绑起来,谁知道你酒醒之前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她瞥了眼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总不能真让他在花园里闹到天亮,更不能让刻律德菈知道,她没看好人。
海瑟音的目光扫过床上尚未完全消融的碎冰,那些棱角分明的冰晶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
“看来,把冰吃下去让你恢复记忆,根本是没用的方法。”
之前抱着一丝侥幸,以为这些冰能唤醒他遗失的过往,可眼下看来,不过是白费力气。
玄霄依旧是这副浑浑噩噩的模样,那些被尘封的记忆,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她抬手拂去床沿一块残留的碎冰,指尖触到的凉意,像极了此刻心底的沉郁。
海瑟音看着玄霄那副眼神发直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唤道:
“喂,呆头鲨,你在想什么呢?”
玄霄像是被这声称呼拽回神,愣了愣,眼神里满是茫然:
“什、什么?谁是呆头鲨?”
他动了动被绑着的手腕,又皱起眉:
“你不是说我叫玄霄吗?这到底是什么名字啊?听着怪怪的……”
那副全然懵懂的样子,倒真像头没头没脑的鲨鱼,在自己的名字里晕头转向。
海瑟音看着他,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只觉得这失忆后的玄霄,比记忆里那个冷硬的模样,多了几分让人无奈的憨气。
海瑟音被他直白的嫌弃逗笑了,眉眼弯起一抹浅弧:
“这是我专门为你起的,不好听吗?”
玄霄皱着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刺耳的词,语气毫不客气:
“什么品味,难听死了。”
他挣扎着动了动,绳子勒得更紧,却还补充了一句:
“还不如叫……”
话到嘴边又卡了壳,显然想不起自己原本的名字,只能悻悻地闭了嘴,脸上还带着不服气的神情。
海瑟音瞧着他这副样子,笑意更深了些——失忆归失忆,这别扭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海瑟音见他对这外号抵触得厉害,也只好作罢,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你不喜欢,那还是喊你的原名吧。”
她走到床边,伸手理了理被他挣乱的绳索,语气缓和了些:
“玄霄。”
这两个字出口,玄霄倒没再反驳,只是撇了撇嘴,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困惑,像是在努力琢磨这名字和自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