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音眼角的余光落在刻律德菈紧抿的唇上,那握着城墙边缘的指节泛白,蓝色衣袍下的肩膀绷得笔直——她太清楚了,这位总爱迎着光冲锋的上司,此刻正按捺着拔剑的冲动。

城外悬锋军队的阵列越来越密,甲胄反射的日光刺得人眼疼。海瑟音的目光扫过城内军械库的方向,那里堆着的断矛与变形的盾牌,还沾着前次征战的血痕。都分士兵手臂上还打着石膏。

她收回视线时,恰好撞见刻律德菈喉间动了动,像是把那句“开门迎战”又咽了回去。风掠过城墙,吹得刻律德菈的蓝色衣袍猎猎作响,却吹不散她眼底那层压抑的焦躁——这座紧闭的城门,堵着的何止是悬锋军,还有她胸腔里翻涌的思想。

刻律德菈忽然转过身,蓝色衣袍随动作带起一阵风,目光锐利地落在海瑟音身上:“剑旗爵,其他几位爵士都在哪里?”

海瑟音微微低头看向这位比自己矮出近半个头的上司,黑裙在城墙阴影里勾勒出沉静的轮廓:“他们目前都在圣城的其他各处驻守城门,以防敌人从薄弱地方突进。”

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腰间的佩剑,目光掠过城外悬锋军的侧翼,像是在确认那些防御点是否真的稳妥。

刻律德菈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视线扫向圣城的几个方向,蓝袍袖口下的手轻轻握成了拳。

刻律德菈猛地松开攥紧的拳头,蓝色衣袍的褶皱里还凝着未散的怒意。她望着城外越来越近的悬锋军阵列,喉间溢出一声低斥:“搞什么?我还没对悬锋人宣战,他们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话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像是被打乱了部署的猎手。海瑟音看着她绷紧的下颌线,黑裙下的指尖轻轻叩了叩城墙——悬锋军这副主动压境的架势,显然没把奥赫玛此刻的虚弱放在眼里。

风卷着悬锋军的战旗声飘过来,刻律德菈的目光扫过那些迎风招展的旗帜,蓝眸里的锐利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