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难想象,我一个正常人,一下子见了这么多的聋哑人,我并没有歧视他们,只是觉得平时没见过,没想到世界上竟有这么多听不到声音的人,那些动人的音乐,从来都不属于他们。
我在想,如果我是聋哑人,听不到音乐,该是有多遗憾,做人一辈子,谁不想听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后来一想,盲人看不见光明的话,会更遗憾。
经过这次的小风波,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哑巴非给我闯祸不可,至此哑巴再没有纠缠过电梯大婶,而且每次见了,还低头不说话。
不过,大婶对我倒是还和以前一样笑呵呵的,有时还问我一些家里的情况,我就一股脑都说了。
有时候下了班,我们在生活区的水笼头那里洗手洗脸,会时不时见到那聋哑女孩在低着头红着脸洗衣服,或许她害怕我们这些光着膀子,穿着短裤的男人吧。
说真的,我当时第一次踏进生活区看到一群大老爷们穿着三角裤洗身子,就感觉非常不妥,还发誓绝对不会这样干,好吧,我只能说我食言了,果然过段时间就放得开了。
但我穿的是四角裤,我觉得比三角裤得体一点。
有时候,我回去做饭,看到那女孩在接水,然后费力的将水桶从水池里提上来,我就伸手帮一把,但她不让我将水桶送过去。
由于她妈妈也上班了,她爸爸就让她从老家过来为他们做饭,然后照顾弟弟。
或许她一个人在生活区,也会感到害怕,因为生活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男人,女人屈指可数,生活区也曾经发生过类似案件,民工醉酒闯进一个女人屋里,将其强暴了,最后还将女人脖子给抹了。当然,这个我没见过,是王勇他们跟我说的,但见那聋哑女孩戒备的样子,我猜测她父母肯定叮嘱过她,才让她对任何人都有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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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大婶在工地又找到我,我以为哑巴臭毛病又犯了。
谁知大婶说:“不是,不是。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把腻子粉放到地上,然后问:“啥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你每天都提前下班回去买菜,就是想问你,能不能每次回来给我们捎点菜回来,小雨她不会说话,每次去,都跟人家没法沟通,现在还要接送弟弟放学,也累一些,我是想,你怎么也要路过,就想……”
“嗐!我还以为哑巴臭毛病又犯了。”然后我拍着胸脯向他保证:“绝对不麻烦,你每天想吃啥菜,我下班时,你告诉我一声,我就给你捎回来,放心吧,剩余的钱,我都给你把它放菜袋子里,你只要相信我不贪你的钱就成了。”
后来,我就知道她闺女叫韩秋雨,儿子叫韩秋风。
就这样,我每天从工地回生活区时,先问好他们要什么菜,然后再回生活区骑车去菜市场,回来时给他们捎来,韩秋雨姐弟要是回来,我就敲敲门,若是没回来,我就先提我们屋,等她俩回来,我在给他们送过去。后来,觉得每时每刻都要看一下她俩回来了没有太麻烦,就直接跟韩秋风说让他下学后直接去我屋里拿菜就行。
有时候,小男孩韩秋风会自己跑过来拿菜,有时候韩秋雨也会自己红着脸过来拿。
这天下午,我因为口袋里装着钱,就没上楼,直接骑着自行车去菜市场买菜了,大婶已经把今天买的菜跟我说了。
我到菜市场,把我们两家的菜买好,把她们家剩余的钱放在菜袋子里,然后就回了生活区,看到大婶家锁着门,我就直接上楼回老板屋里准备做饭。
谁知我用脚一踹门,看到屋里的情景也吓傻了。
只见屋里坐着四个人在打麻将,表姐夫、二哥、鸭子毛老赵,还有老邵,还有个长得很娘娘腔的一个小伙子在老邵后面站着看他们打牌,倒不是他行为举止娘们儿,是这小子长得有些娘了而已,皮肤白净,眼睫毛特别长,桃花眼,最主要这家伙两片嘴唇特别鲜红,像打了口红一样,左边耳朵上还打着个银色的耳钉,身材也挺瘦,但个子比我高点,有大概一米七五,穿着一身特别时尚的休闲服,脚下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不仔细看,还真像个女孩子一样。
我一进门,可能是我踹门比较暴力,他们立刻就都抬头看我。
表姐夫吸着气埋怨我:“我这门,早晚被你踢烂。”
我尴尬的一笑:“我不知道你们回来了。”
老邵骂我:“没回来就能踹门?生活区里的东西,都是属于公司的,你小子以后再踹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好,我错了,以后再不踹门了,下次我就用屁股顶。”我连忙把菜放案板上,开始去做饭。
老邵气的不说话了。
表姐夫一边打麻将一边问我:“我听二嫂子说,你还帮楼下的一家人捎菜?”
我点了下头:“顺手的事。”
表姐夫皱了下眉:“你倒喜欢帮助人,别因为钱闹误会。”
我说:“她们很相信我。”
二哥也说:“小二这孩子实在,小杨当初想给他一万感谢他,他不是也不收吗?小二不贪钱,还特别喜欢乐于助人,平时没少帮你嫂子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