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接机的人群,举着“陆师傅加油”的灯牌,可人群后方的阴影里,有穿黑西装的人在打电话,有清洁工推着的垃圾车明显超重——最诡异的是,小桃指尖对应的玻璃位置,凝着层细密的水珠,像有人在外面哈了口气。
“地下管道。”小桃突然说,“有东西在流动。”她闭了闭眼,“化学物质,像......像被揉碎的火柴头,混着铁锈味。”
陈博士立刻调出峰会场馆的结构图,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味障剂!”他倒抽口冷气,“灰烬的新玩意儿!
遇热会分解成神经毒素,伪装成食物过敏。“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蒙了层白雾,”只要烹饪时油温超过180℃......“
“那我就用179℃。”陆远把陶罐往腿上一放,伸手揉了揉小桃的发顶,“你负责盯着,有不对劲就拽我围裙。”
峰会厨房的门刚推开,凉气就裹着松木香扑了满脸。
主灶台前盘着个穿墨绿和服的女人,袖口露出半截短刃,刀镡是樱花纹样。
她抬头时,眼尾的妆晕开条细纹:“宫本由美子。”声音像新磨的刀,“东樱料理协会认证十段。”她扫过陆远怀里的陶罐,“真正的料理,不需要眼泪来证明。”
法国主厨叼着烟凑过来,银色发胶在顶灯下反光:“米其林三星都不敢说无盐。”他耸肩,“您这是要我们集体饿肚子?”
陆远没接话。
他走到操作台前,慢慢打开随身保温箱。
箱里铺着层冰碴,冰碴中央是个陶瓶,瓶身爬满细密的裂纹,却在渗着淡金色的光——那是他从老胡同拆迁废墟里挖出来的“千年窖藏酸酪”,据说当年是给皇家贡厨做醒酒汤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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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第一道菜。”他拍了拍玄铁锅,锅底立刻腾起股细烟,“叫‘无盐清汤’。”
全场静默了三秒。
“无盐?”法国主厨的烟“啪嗒”掉在地上,“您知道国宴汤的标准含盐量是......”
“知道。”陆远往锅里倒了勺山泉水,“但他们要的不是标准。”他抬头扫过各国主厨,目光最后落在宫本由美子的短刃上,“是味道。”
开宴前十分钟,阿哲的消息弹进陆远的旧手机:模糊的偷拍画面里,穿白大褂的助理正踮脚往调味柜塞透明胶囊。
胶囊在镜头里泛着诡异的蓝。
“嗅探组的。”凌霜盯着画面,指节捏得发白,“去年在边境线截过他们的货,神经抑制剂,无色无味。”她摸出战术耳机,“位置?”
“备料间第三个柜子,左边第二个格子。”陈博士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他十分钟前换了三次工牌,指纹匹配度只有67%。”
李小刀突然扯下围裙。
他的断刀藏在袖管里,刀疤从耳后延伸到锁骨:“我去。”说罢转身就走,脚步轻得像片纸。
陆远没抬头。
他闭着眼,左手搭在小桃肩上——女孩的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像团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