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地脉爬过来了

“未必是疯…”

张清明盯着钥匙柄上那扭曲的符文,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划动,“老河岔的水眼,百棺滩的‘枢’,锁龙谣…都透着‘水’和‘龙’的影儿。

老吴几百年谋划,挪水眼、钉枢眼、养‘环心’、搞血祭…最后目标都指向这把钥匙和溶洞深处的‘坟’…”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豆子,老吴平时除了去水文站‘听水’,还常去哪儿?特别是…靠近河的地方?”

豆子眼神迷茫地转动着,像是在一片混乱的恐惧里努力打捞记忆的碎片。

突然,他枯瘦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喉咙里发出“嗬嗬”

的抽气声,眼睛惊恐地瞪圆,直勾勾地望向通道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铁…铁轨…”

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挤出两个破碎的音节,“岔…岔口…下面…有…有东西…在…在吃…”

“铁轨岔口?”

张清明心头一凛,立刻追问,“什么岔口?下面有什么?”

豆子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漩涡,身体筛糠般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老…老河岔…废弃…货场…铁轨…岔口底下…吴馆长…他…他扔‘人料’下去…喂…喂‘地龙’!

我…我听见…听见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还…还有…还有指甲…挠…挠铁皮的声儿…好…好长…好尖…”

“地龙?!

林薇薇失声惊呼,小脸瞬间血色尽褪,“感觉…豆子说的…和…和河边惊醒的…是同一个东西!

它…它就盘在…铁轨岔口底下?!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也仿佛是对“地龙”

这个称谓的回应——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脆响,从张清明身前的地面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只见那枚静静躺在地上的青铜钥匙,不知何时竟自己立了起来!

像一枚被无形手指拨动的诡异硬币,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极其缓慢地、无声地…旋转起来!

钥匙柄上那扭曲的符文,在昏黄的手电光下,流转着一丝暗沉粘稠的血光!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浓烈水腥与墓土气息的恶意,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从通道深处汹涌而来!

不是幻觉!

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洞壁上的湿冷苔藓仿佛都凝结了一层白霜!

“操!

陈斌头皮瞬间炸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

钢筋“哐当”

一声横在身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向黑暗深处,“谁?!

给老子滚出来!

“钥匙…共鸣…”

林薇薇的声音带着被扼住喉咙般的窒息感,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缩,“它…它在叫!

叫醒了…岔口底下的…东西!

感觉…有东西…顺着地脉…爬…爬过来了!

张清明瞳孔骤缩,闪电般抄起地上那枚兀自旋转、散发着不祥血光的钥匙!

入手瞬间,一股狂暴混乱的意念和沉渊的污浊阴寒顺着手臂狠狠冲来!

无数破碎扭曲、充满死亡景象的呓语瞬间充斥脑海!

他闷哼一声,太阳穴突突直跳,强行守住一丝清明,反手将钥匙死死攥紧,隔绝那无形的呼唤!

几乎就在钥匙被他抓住的同一秒!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