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国深吸一口气，把领带系得更紧了些。推门进去蔡昆办公室时，正看见蔡昆把一沓文件往火炉里塞，纸灰被热气吹散。

“蔡处，您这是……”

“没什么。”蔡昆转过身，挪一下裤袋，眼神躲闪：“没用的旧资料，烧干净才好。”

张爱国帮忙打开窗户通风。

蔡昆烧完，往椅背上一靠：’“乔文斌的案子，怎么样了？刘光鸿那边有动静吗？”

“已经入套。”张爱国有点兴奋，仿佛已经看到对方被降职：“他今天答应我的外甥女，下午已经有人来档案室调查之前学生证词和乔文斌的论文。”

蔡昆的脸色未变：“找也没用！那话是我让当年的学生传出去的，他们死无对证！他刘光鸿想翻案，得有证据，你去往他家送东西，然后让人举报他和乔家有勾结！”

他忽然压低声音，拍拍张爱国的肩膀，“只要成功让他失去副处的位置，明年我提名你作为我们主管教育口正处长，谁还敢不把你放眼里？”

张爱国的喉结送一下，处长的位置，他盼了五年。凭什么刘光鸿可以进步那么快，还有乔文斌，看不起他的人情世故，还去和乔家切割，不就被蔡领导弄进去？

“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档案室的老李是我老乡，我让他找人送东西，顺便送点乔文斌的假证据，看他到时候会送上去，还是帮他们瞒着？”

蔡昆满意地点点头，又递给张爱国一个大信封：“这里面是五百块，打点一下老李，送多点危险言论。记住，不能出任何岔子。”

张爱国接过信封，指尖触到里面硬邦邦的钞票，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想起刚参加工作时，父亲叮嘱他“做人要正，做事要实”。

可现在，他手里攥着的是封口费，脑子里想的是怎么害人。

“蔡处，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他犹豫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