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当时刘玉华副厂长想要把人直接扭送到执法机关去,有人拦着不让,说是只是一次工作失误,没必要上纲上线,事情就那么被压了下来。
说的冠冕堂皇,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这里我就不再提了。
卡车是梁拉娣同志带领一帮大师傅们造的,当时有多光火大家自己想象一下。
现在粱拉娣同志旧事重提,
人家也没说要扭送执法机关,而是罚款了事,
怎么着,各位,这么点小事都要跳出来反对,那么粱拉娣同志这个分厂厂长,还需不需要一点威信了?
还有必要做下去吗,要不就厂子直接管理算了……”
杨厂长扫视一眼想让下面人出来说点什么,不能让李怀德一直这样说下去。
结果下面人集体低下脑袋,
邵忠义身体出了问题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在邵家已经算是边缘人物,
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人得罪两个副厂长,还有一位分厂厂长,太过得不偿失,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杨厂长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叹口气,打起了感情牌,
“哎……我也知道邵小军这孩子做事毛躁,可是……他的父亲……”
说话吞吞吐吐,他希望李怀德能够明白,这事牵扯的可不止是邵小军一个人,还有邵小军背后许许多多的关系。
李怀德心中有气,大家各自有各自的主张,理念不同,因此算是天然的对手,大部分争端也都是由此而产生的。
可是这些都有个前提,那就是厂子一定不能出现问题,一定要确保厂子生产和发展不出任何问题,这也是所有人的底线。
可是现在呢,竟然还有人拿轧钢厂的发展来做筹码,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李怀德此时也不再顾忌颜面,直接开起了大,
“我们再来说说邵小军这个职务任命的事,
一个修理工都干不明白的毛躁青年,到底哪来的资格去做分厂的办公室主任,
人事部这个决策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人事部主任可不背这个锅,站起来就把杨厂长给卖了:
“这是厂长办公室直接下的命令。”
杨厂长此时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赶快结束这场会议,
管理轧钢厂这些年来,他还从未这么被动过,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主导着事情的走向,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一样。
李怀德看出了杨厂长的不自在,叹口气,坐直身体,大声发言:
“我说说我的个人观点。
厂子这两年来取得的成绩大家都看到了,
实事求是的讲,就是刘玉华同志带领的一群高级大匠们做出来的成绩,这是不争的事实,任何人都不能否认这一点。
他们聪明,严谨,积累丰厚,不畏艰难,做出来这么多的成绩,才让轧钢厂走到这一步。
我认为我们的工作重心,是无条件的支持他们,而不是想要限制,想要防备,
想限制什么?想防备什么?……”
李怀德最终还是点到为止了,整体来说大家在工作上是很有默契的,
杨厂长这个人的优点是没什么私心,
缺点也一样明显,那就是优柔寡断,耳朵根子软,
管理厂子不依赖制度,反而依赖人情,这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好心却办了坏事,说的就是如今的杨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