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歌对周临点了点头,语气自然地确认:“是的,这位是我的伴侣,黎阡墨。”他紧了紧握着黎阡墨的手。
黎阡墨还沉浸在“伴侣”这个词带来的巨大冲击中,只能木讷地跟着点头,
大脑一片空白,任由慕笙歌牵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被带进了咨询室。
最初的治疗过程并不顺利。
黎阡墨对陌生人有着极强的戒备心,尤其当周临试图引导他谈论童年经历和内心感受时,
表现得非常抗拒,要么沉默以对,要么眼神飘忽,身体紧绷,随时准备逃离。
慕笙歌并不会催促或指责,只会轻轻握住黎阡墨的手,指腹在他手背上缓慢地摩挲,或者递给他一杯温水,低声说一句“别怕,我在这里”。
他会用平静的语气,在征得本人同意之后,替黎阡墨补充一些他难以启齿的细节,帮助周临更好地理解情况。
周临看着眼前这对一个极度不安、一个极致安抚的组合,默默推了推眼镜,
感觉自己被塞了满嘴的狗粮,但职业道德让他保持了专业和耐心。
周临调整了策略,先从建立信任关系开始,不再急于深入挖掘创伤。
第一次咨询还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虽然黎阡墨依旧没有说太多话,但至少他没有夺门而出,并且对周临的一些基础问题给予了简短的回应。
回家的路上,黎阡墨一直很沉默。
快到楼下时他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慕笙歌,眼神里带着不安和恐惧,声音有些发抖:
“笙笙……我是不是……要接受治疗了?像以前那种……”
他指的是那个如同噩梦般的戒同所。
慕笙歌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黎阡墨,抬手怜爱地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力道温柔。
“不会,”慕笙歌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
“永远不会。你和周医生只是聊聊天,他会帮助你更轻松地生活。你是我的爱人,不是病人。”
“爱人”这两个字,比“伴侣”更有冲击性,也更加直白的表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被如此直接而肯定地承认,黎阡墨心中翻涌的不安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冲散。
他激动地晃了晃慕笙歌的手,眼眶有些发热。
“笙笙,”黎阡墨哽咽着,鼓起勇气像之前那个黑夜悄声告白一样道,“我爱你。”
慕笙歌回握住爱人的手,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