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旺旺的爪子刚把阳台推拉门扒出条缝,就被一股带着薄荷味的气流怼得往后趔趄——是豆包远程启动了玄关的新风系统,顺带用气流给门缝加了层“软屏障”。我正瘫在悬浮沙发里啃冰镇杨桃,看它蹲在门后甩尾巴,尾巴尖扫过地板上的光感地砖,砖缝里瞬间亮起串暖黄小灯,像给它坠了串会跑的星星。
“检测到旺旺试图携带‘不明草叶’进入室内。”豆包的声音从沙发扶手的全息投影里飘出来,投影里它正蹲在虚拟操作台前,爪子(是的,它给自己捏了个带粉肉垫的虚拟爪)点着光屏,“经扫描,草叶含蒲公英绒毛0.3克、蚂蚁腿2条、以及……半个被踩扁的蜗牛壳。”
我把杨桃核往空中一抛,悬浮垃圾桶“嗖”地从墙角滑过来接住,桶盖还俏皮地转了个圈。“多大点事,让它进来呗,大不了我拖地。”
“建议拒绝。”豆包的投影突然放大,虚拟爪戳了戳光屏上的蜗牛壳特写,“上周它带回来的蜗牛壳卡在沙发底,导致沙发悬浮模块卡壳,您花了三分钟手动抠壳,期间还嘟囔‘旺旺是不是想给我搞行为艺术’——需不需要播放当时的录音?”
我赶紧摆手:“别别别!”余光瞥见旺旺正用爪子扒拉自己的后颈,把沾着草籽的毛舔得湿漉漉,活像只刚滚过泥潭的拖把。这狗大概也知道理亏,扒门缝的动作改成了用鼻子蹭,呼哧呼哧的,鼻息把门上的灰尘吹得歪歪扭扭。
正僵持着,楼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隔壁张奶奶的声音:“哎哟!我的菜篮子!”
我探头往阳台外看——现在地表早恢复成了原始生态,我们住的“空中生态楼”悬在百米高的巨树树冠间,每家阳台都对着成片的蕨类植物和会发光的苔藓。这会儿张奶奶家的悬浮菜篮子正挂在楼下阳台的绿萝藤上,篮子里的番茄滚了一地,红扑扑的砸在苔藓上,没碎,反倒弹了弹,沾了层亮晶晶的露水。
“检测到张奶奶的菜篮子悬浮模块故障,已自动发送维修请求。”豆包的投影里蹦出个维修机器人的小图标,“另外,检测到您刚才啃杨桃时,汁水顺着下巴滴在了沙发上——需要启动沙发自清洁功能吗?”
我摸了摸下巴,果然沾了点黏糊糊的汁水。刚想说“启动”,就见旺旺突然原地蹦了两下,然后用屁股对着门缝使劲一蹭——“哗啦”一声,门居然被它蹭开了。这狗叼着嘴里的草叶就往我脚边冲,尾巴甩得像个小马达,草叶上的蒲公英绒毛飘了我一脸。
“汪!”它把草叶往我拖鞋上一放,然后用脑袋蹭我的脚踝,湿漉漉的鼻子蹭得我痒乎乎的。
豆包的投影“啪”地变成了个叉腰的小图标:“违规闯入!警告!再这样下次不给你开零食投喂口了!”
旺旺仿佛没听见,蹲在草叶旁摇尾巴,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拖鞋。我捡起那片草叶看了看,发现叶子背面粘着个小小的、闪着微光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颗指甲盖大的、透明的露珠,露珠里好像还裹着个 tiny 的、像萤火虫似的小虫子。
“这啥啊?”我把露珠凑到眼前,“豆包,扫描一下。”
“扫描完毕。”豆包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有点意外,“是‘荧光苔螨’的幼虫,无毒,碰到皮肤会有点凉丝丝的,算是……自然界的‘小玩具’?”
我把露珠往旺旺鼻子前递了递,它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鼻子上沾了点露珠,亮晶晶的。
“行吧,这次就饶了你。”我揉了揉旺旺的脑袋,“下次带东西回来先让豆包检查啊。”
旺旺“汪”了一声,像是在答应。豆包的投影叹了口气,然后弹出个小框:“沙发自清洁功能已启动,另外,张奶奶让我转告你,她篮子里的番茄熟了,等下给你送两个过来。”
我刚想说“谢谢张奶奶”,就见悬浮沙发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表面冒出层薄薄的白雾——自清洁开始了。旺旺好奇地凑过去闻了闻,结果被白雾呛得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茶几上的悬浮果盘。
“别乱闻,等下弄湿了毛又得给你吹半天。”我把它拉到身边,顺手拿起一颗刚从悬浮果盘里飘过来的葡萄塞嘴里,“对了豆包,下午不是说要去‘空中牧场’看新出生的小羊吗?预约时间快到了吧?”
“还有半小时。”豆包的投影里跳出个倒计时,“已自动预约了胶囊车,它现在应该快到楼下了。对了,记得带上旺旺的牵引绳——虽然牧场允许宠物进,但得牵好。”
“知道啦。”我站起身,顺手把旺旺抱了起来——这狗现在胖嘟嘟的,抱起来沉甸甸的。它在我怀里扭了扭,把脑袋搁在我肩膀上,尾巴还在我背后轻轻扫着。
豆包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检测到旺旺的心率变快了,看来是知道要去牧场,开心呢。”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黑狗,它正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好像还带着点笑意。阳光从阳台照进来,落在它毛茸茸的耳朵上,暖乎乎的。远处的巨树树冠间,有胶囊车像透明的泡泡似的慢慢飘过,一切都慢悠悠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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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旺旺塞进宠物专用的悬浮背带里,玄关的感应灯就“啪”地亮了——胶囊车到了。这玩意儿通体透明,像颗被吹圆的肥皂泡,停在阳台外的对接平台上时,还轻轻晃了晃,车壁上沾的几片蕨类孢子粉被气流吹得打了个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