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活得真实,不憋屈。不像许大茂,在外面卑躬屈膝,回家却对她颐指气气使(虽然现在不敢了)。也不像院里其他人,明明心里各有算计,面上却还要维持着虚伪的客套。
娄晓娥甚至开始下意识地拿何雨柱和许大茂比较。
一个虽然粗野,但堂堂正正,靠手艺吃饭,谁都奈何不了他。
一个看似精明,却只会溜须拍马、背后捅刀,最后弄得人人厌弃,连自己老婆都看不起。
这对比,太过惨烈。
她想起何雨柱那次在厂门口对她说“挺好一姑娘,可惜了”。当时只觉得是羞辱,现在品品,那眼神里,似乎并没有多少恶意,反而更像是一种…洞悉和淡淡的惋惜?
他是不是…早就看透了许大茂的本质?看透了这院里的污糟?
娄晓娥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开始替那个“疯批”思考了?甚至…还有点欣赏?
这太荒谬了!
她用力摇摇头,试图把这些危险的念头甩出去。那是许大茂的死对头,是一个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野蛮人,是一个把她婆婆骂到自闭的混蛋…
可是…
那些疑惑,就像种子一样,一旦落下,就开始悄然生根发芽。
这个人,好像…并不傻。
非但不傻,可能比院里所有人都清醒,都聪明。他只是选择了一种最直接、最不羁的方式,来对抗这个世界的不公和虚伪。
娄晓娥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看着窗外。
何雨柱正好推门出来倒洗脚水,穿着跨栏背心和大裤衩,一身结实的肌肉在夕阳下泛着光,动作随意却带着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他似乎察觉到目光,抬头往这边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