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酱油拌面下肚,何雨柱舒坦地打了个饱嗝。屋里煤炉子烧得正旺,暖烘烘的,比起院里那嗖嗖的穿堂风和各家各户揣着的小心思,不知舒服了多少倍。
他这儿是舒坦了,可整个四合院,却像是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滋滋作响,躁动不安。
“疯批”。
这个词不知道从谁的嘴里最先冒出来,像是长了脚,又像是借着风,一晚上就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每个角落,贴在了何雨柱的脑门上。
前院阎埠贵家。
三大爷阎埠贵摘了眼镜,唉声叹气地擦着镜片,对着三大妈嘀咕:“完了…这下全完了…这傻柱…不,这何雨柱,是真疯了…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以后这院里的算计,难喽…”他的小算盘,在何雨柱这种“掀桌子”式的打法面前,彻底失灵了。
三大妈也愁眉苦脸:“谁说不是呢…以后还能指望从他那儿弄点啥?我看悬!哎,当家的,你说他会不会记仇,以后报复咱们家?”
阎埠贵手一抖,镜片差点掉了:“嘘!小点声!别让他听见!以后…以后绕着点走…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中院贾家。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三角眼里闪烁着怨毒的光,嘴里不干不净地低声咒骂:“挨千刀的傻柱!断子绝孙的玩意儿!敢那么欺负我儿媳妇…还敢骂我…老天爷怎么不打雷劈死他!”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敢在自家炕头发泄,全然没了往日撒泼打滚的底气。
秦淮茹坐在炕沿,眼神空洞地纳着鞋底,针脚却乱七八糟。她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下午胡同里被何雨柱无情戳穿的场景,脸上火辣辣的,不是风吹的,是羞臊和一种被彻底看轻、再无指望的绝望。她知道,以前那条最好走、最便捷的路,被何雨柱亲手堵死了,还砌上了墙。
贾东旭裹着破被子,缩在炕角,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咳嗽,眼神里除了病气,更多的是恐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憋屈。他男人的尊严,早在何雨柱那顿劈头盖脸的痛骂中,碎成了渣滓。
后院刘海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