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广播员被许大茂这粗俗的样子吓得往后缩了缩。
随即脸上露出了厌恶和鄙夷的神色。
“许大茂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言行。”
“你来宣传科有什么事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一盆冰水,从许大茂的头顶浇了下来。
他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委屈,瞬间被堵在了嗓子眼。
想发作,可看着对方那张冷冰冰的脸,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许大茂从宣传科摔门而出。
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感觉全厂的人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他。
那眼神里有同情,有鄙夷。
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他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脚下生风,一头扎进了不远处的公共厕所。
刚一进去,就听见隔间里传来两个工人的议论声。
“哎,听说了没,许大茂那小子,是个天阉。”
“真的假的?不能吧,他平时那嘚瑟劲儿,可一点都不像啊。”
“嗨,这你就不懂了,越是缺啥,越是显摆啥。”
“你看他天天追在女同志屁股后头,没准就是心虚呢。”
“有道理,有道理……”
许大茂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谣言的传播速度,比厂里的大喇叭还快!
他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那几个隔间怒吼一声。
“谁!谁在背后嚼舌根子!”
隔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大茂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告诉你们,老子好着呢!是个纯爷们儿!”
他越说越气,理智已经完全被愤怒吞噬。
“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脱了裤子给你们看看,验明正身!”
说着,他作势就要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哗啦——”
几个隔间的工人跟见了鬼似的。
连手都来不及洗,提着裤子就往外跑,生怕沾上什么晦气。
许大茂看着空无一人的厕所,只觉得一阵悲凉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最里头的隔间。
二大爷刘海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着他。
“大茂啊。”
刘海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想开点儿。”
“有些事,是天生的,强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