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梵言煽怨锁深院,叶光传意诉煎熬

马祭的檀香还飘在达刹领地的上空,萨蒂房里的窗却被粗木杠钉死了。

晨光从木缝里挤进来,落在她摊开的掌心。

昨天从灵脉口取回的菩提叶,还沾着一点灵脉的绿光,可业火叶却不见了,是父亲昨晚派人“收走保管”的,说是“免得你再被湿婆的业火气息迷了心”。

“萨蒂姑娘,达刹生主在前厅见梵天世尊的使者呢,听声音,好像在说要‘加固秩序’。”

侍女贴着门缝小声说,声音里带着怕。

萨蒂的心猛地沉了沉,手指攥紧菩提叶,叶片的绿光暗了暗。

她走到窗边,用指节敲了敲木杠,木杠上缠着淡淡的黑丝,是昨晚钉窗时渗进去的,和马祭金印上的业力纹是同一种,只是更细,像藏在木头里的刺。

“父亲明明看到灵脉不认种姓了,为什么还要听梵天世尊的?”

萨蒂的声音发哑,想起马祭上父亲扔金印时的样子,还以为那是松动的开始,没想到只是暂时的动摇,

“他就这么怕大天,怕护生盟的人,打破他定的‘秩序’吗?”

侍女没敢接话,匆匆退了出去。萨蒂靠着窗坐下,菩提叶放在膝头,慢慢想起马祭上的画面:

大天站在黑丝里,明明能用水火轻易烧断阻拦,却始终克制着,只在黑丝缠到小孩时才动了业火;

阿宁举着灵果喊“灵脉认大天”时,父亲的脸白得像纸;

还有梵天坐在金布上,眼神冷得像冰,好像灵脉显形不是护生的证据,反倒是砸了他“秩序”的石头。

正想着,窗外突然飘来一缕熟悉的金光——是娑罗鸟!

它扑棱着翅膀落在窗台上,嘴里衔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绳尾系着一片小小的业火叶碎片,是昨晚被收走的那片上掉下来的。

“是大天让我来的。”

娑罗鸟的声音压得很低,金光照在木杠的黑丝上,丝立刻缩了缩,

“大天在凯拉萨山的结界边等了一夜,没见你过去,怕你出事。

他说,达刹生主肯定会被梵天的话煽动,让你别硬碰,先守住本心,等他想办法。”

萨蒂伸手接过业火叶碎片,碎片的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口,眼眶突然热了:

“他还说什么了?父亲收了我的业火叶,钉了我的窗,连护生盟的人都不让我见,我……”

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菩提叶上,叶片的绿光突然亮了,映出阿宁的样子。

他正蹲在达刹领地外的娑罗树下,双生灵果的金绿光往她的方向飘,却被一道黑丝墙挡住,飘不过来。

“大天说,他知道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