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廊下,提起灯笼,照向那个被钉在柱子上的死士。那人尚存一口气,痛得浑身发抖。
她撩开他的袖口,露出内衬一角——绣着半只狼爪纹,与上次阿史那所穿的衣服如出一辙。
她高高举起灯笼,声音清晰传遍整个院子:“你们都来看清楚!此人携带北狄秘药,身藏狼纹标记,却打着清剿逆党的旗号闯我闺院!若我是逆党,朝廷早该拿我问罪;若我不是,那派他来的人,又是谁在勾结外敌,陷害良家?”
家丁们围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敢言。
她放下灯笼,淡淡道:“传话出去,就说薛家今晚捉到了北狄细作,明日我会亲自将人头送进大理寺。若有心查案的,不妨来看看。”
这话无人应声,但谁都明白...
不是说给府里人听的,是说给城东那位皇子听的。
风忽然大了些,灯笼晃了晃。她站在天井中央,裙裾微动,手里还攥着那包萤石粉。
青崖走过来,收起弩箭机关,低声问:“还要留活口吗?”
“不用了。”她说,“死的比活的有用。”
青崖点头,拎起地上抽搐的两人,像扔麻袋般甩出墙外。最后一个还钉在柱子上,他走过去,拔出短箭,那人闷哼一声,瘫软倒地。
“处理干净。”薛明蕙说,“别让血渗进砖缝。”
青崖应了一声,扛起尸体离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有些发麻。刚才那一针用了七分力,不能再多,否则会伤及经脉。
她慢慢走回窗边小案,掀开砚台,抽出那张密函残页。纸面完好,一字未动。
可就在她要收起时,眼角忽然瞥见纸上多了一滴血迹。
她心头一跳。
这是预知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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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从袖中取出一块素帕,小心吸住那滴血,贴在帕面上。月光洒下,血迹在帕上缓缓延展,竟隐隐勾勒出几个字...
“戌时三刻,西巷火起”。
她盯着那行血纹,呼吸微微一滞。
不是三天后,是今晚。
而且地点不在薛府,而在西巷。
她立刻抬头望向院外方向。西巷离此不远,住着不少低品官员与商贩,若真起火,半个时辰便可烧穿整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