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令，不动山。”

淑女剑悬在身前，护持周身。

燕歌也不知道自己在支撑什么。

她厌恶现在的自己。

她早已不想活了。

可她还是在兀自强撑。

漫天的金光，像是鹅毛大雪，一片又一片的落下，每落下一下一片，自己的淑女剑上，灵韵便淡了一分。

自己的内心深处，便会空出一片。

她说不好那是什么。

但她，越来越平静。

无所谓欢喜，无所谓忧愁，无所谓哀怨，无所谓愤怒……

可她不喜欢如此。

太上忘情，可她终究有忘不了的人。

一炷香。

了凡自始至终都没有起身，只是面对释迦牟尼的金身塑像诵念经文。

“为什么不杀我。”

燕歌在院子里发出的声音，却是在大雄宝殿内响起。

了凡没有回答她。

没人，会对一个炉鼎说话。

在身后有个钵盂，钵盂里，已有了十三粒七情丹。

这样的炉鼎他很喜欢。

七情丹。

万全寺的和尚会炼制七情丹，却不用七情丹，是因为他们舍不得西方极乐，还想着死后得以解脱。

而他，他早已不得解脱。

他这七年里杀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