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禅位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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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高纬自幼在深宫长大,耳濡目染皆是荒淫之事,对朝政毫无兴趣,整日与宫女太监们嬉戏打闹,将大权悉数交给和士开、赵彦深等人。朝堂之上,奸佞依旧当道,忠良难以立足,北齐的乱象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

河间王高孝琬是高孝瑜的三弟,性情刚烈。当年高孝瑜被毒杀,他亲自前去吊唁,抱着兄长的灵柩痛哭不止,扬言要为兄报仇,被高湛软禁起来。眼见朝政日益混乱,高湛残暴依旧,高孝琬心中积怨难平,时常在家中饮酒骂街,痛斥和士开等奸佞误国。

为了发泄怒火,他还扎了许多草人,在草人身上写上和士开、祖珽等人的名字,每日用箭射靶,口中骂道:“我射死你们这些奸贼!”可他万万没想到,家中竟有和士开安插的眼线。此事很快被和士开得知,他当即添油加醋地禀报给高湛:“太上皇帝,河间王不仅在家中辱骂您,还扎了草人比作您的模样,日夜用箭射,简直大逆不道!”

此时高湛正因头痛病久治不愈而心烦意乱,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恰巧当时邺都流传着一首童谣:“河南种谷河北生,白杨树端金鸡鸣。”和士开又借机挑拨:“‘河南北’便是‘河间’,暗指河间王;‘金鸡鸣’是大赦之意,他这是编童谣蛊惑人心,想谋逆夺权啊!”

高湛当即下令将高孝琬召入宫中,高孝琬刚一进殿,高湛便抄起身边的马鞭,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你这个逆子!竟敢咒我谋逆?”高孝琬被打得皮开肉绽,痛得满地打滚,连连哀求:“叔叔饶命!侄儿不敢啊!”

“谁是你叔叔?”高湛怒喝,“你这种大逆不道之人,也配称我为叔?”

高孝琬忍痛嘶吼:“我是神武皇帝的嫡孙,文襄皇帝的嫡子!为何不能称你为叔?”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高湛。他拿起巨杖,朝着高孝琬的双腿狠狠砸去。“咔嚓”一声脆响,高孝琬的双腿应声折断。他惨叫一声,当即晕厥过去,片刻后便没了气息。高湛看着地上的尸体,冷冷下令:“拖出去,扔到西山乱葬岗!”

高孝琬的弟弟安德王高延宗得知兄长惨死,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眼睛哭得红肿滴血。他无力对抗高湛,只能在家中扎了个高湛模样的草人,每日用鞭子抽打,边打边骂:“你这个暴君!为何要杀我兄长?我打死你!”

可没过多久,这件事又被人密告给了高湛。高湛本就因高孝琬之事迁怒于其家人,听闻高延宗的所作所为,更是怒上加怒,当即下令将他召入宫中。高延宗一进殿,便被侍卫按在地上,高湛下令:“给我打!狠狠地打!”

侍卫们手持马鞭,对着高延宗一顿猛抽。两百多鞭下去,高延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像一摊烂泥般瘫在地上。高湛见他没了动静,以为他已经死了,便不耐烦地挥挥手:“拖出去,扔了!”

侍卫们将高延宗抬到宫外的乱葬岗,便转身离去。谁知到了半夜,高延宗竟奇迹般地苏醒过来。他忍着剧痛,挣扎着爬到附近的农户家中,被好心的农户收留。靠着简单的草药和照料,高延宗竟慢慢活了下来。

高湛的头痛病越来越严重,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唯有左仆射徐之才医术高明,每次都能缓解他的痛苦。因此,高湛对徐之才十分依赖,每次发病必召他前来。

和士开见徐之才深得高湛信任,担心他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便与祖珽等人串通一气,以“镇守地方”为由,将徐之才派往兖州任刺史。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刚过一个月,高湛的头痛病就再次发作,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高湛躺在床上,抱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叫,很快便陷入昏迷。宫中顿时乱作一团,太医们围着御榻束手无策。高湛苏醒的间隙,挣扎着下令:“快……快召徐之才回来!”

可兖州距离邺都千里之遥,徐之才纵马疾驰,也无法立刻赶到。就在徐之才抵达邺都城门时,宫中传来了高湛驾崩的消息。临终前,高湛紧紧握着和士开的手,气若游丝地说:“千万……千万不要负我……”说完,便咽了气。

这位荒淫残暴的帝王,在位五年,做太上皇四年,死时年仅三十二岁。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信任的宠臣,早已与自己的皇后勾搭成奸,更不知道自己的王朝,早已在他的挥霍下濒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