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是一名民俗学者,为了调查一桩离奇命案,前往偏僻的水乡村落——黑泽乡。村民传言,死者是被“蛙鬼”所害,那是一种因水冤而死、附身于蛙类向生者复仇的恐怖存在。随着调查深入,我发现自己被卷入了一个横跨三十年的恩怨纠葛中。前任村长的离奇死亡、深夜沼泽的诡异绿光、村民讳莫如深的态度,都指向一个被埋藏许久的秘密。当我终于揭开真相,却发现自己也成了这个诅咒的一部分,而唯一能解救我的,竟是直面那段被我遗忘的过去……
正文
那具尸体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沼泽边缘,半截身子还泡在浑浊的水里,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灰色,像是被水浸泡太久的石灰。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表情——双眼圆睁,嘴巴张得极大,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到了什么超乎想象的恐怖景象。而他的脖子上,清晰地印着几个青绿色的手印,细小得不像人类,指尖处还带着类似蛙蹼的痕迹。
“蛙鬼索命啊,”老村长站在我身后,声音低沉而沙哑,“外乡人,你不该来的。”
我叫陈默,是一名民俗学者,专门研究各地的民间传说与超自然现象。三天前,我接到一封匿名信,详细描述了黑泽乡这起离奇命案,信中特别提到了“蛙鬼”这一当地传说。对常人而言,这或许只是个愚昧的迷信;但对我而言,却是个不可多得的研究机会。于是我立刻收拾行装,来到了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水乡村落。
黑泽乡坐落在一片广袤沼泽的中央,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与外界相连。这里几乎天天下雨,湿气深重,房屋都建在高高的木桩上,以防涨水。村民们以捕鱼、采集沼泽中的特殊苔藓为生,性格大多沉默寡言,对外来人抱有显而易见的戒备。
“蛙鬼是什么?”我问道,同时从包里掏出笔记本。
老村长眯起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那片无边无际的沼泽:“淹死的人,怨气不散,附在蛙身上,回来找替身。”
“你是说,这是水鬼的一种?”
“不一样,”他摇摇头,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刀刻出来的一样深,“普通水鬼找替身是为了超生,蛙鬼是为了复仇。”
“向谁复仇?”
“害死它的人。”村长简短地回答,然后转身离开,显然不愿再多说。
我留在原地,仔细观察着尸体和周围环境。警方已经来过,但很快就认定是“意外溺水”,草草结案。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偏僻地区的超自然事件,往往会被官方如此处理。但作为一名学者,我需要更合理的解释。
死者名叫李强,是当地一名渔夫,四十二岁,据村民说性格开朗,人缘不错,没什么仇家。这就奇怪了,如果蛙鬼真是为复仇而来,为何会找上他?
“你不该问这些问题。”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到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穿着简单的棉布裙,手里拎着一个药篮。她面容清秀,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忧郁。
“为什么?”我问道。
“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她轻声说,眼神躲闪,“黑泽乡有自己的规矩,外乡人不懂。”
“我叫陈默,是来帮忙的。”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可信,“如果能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或许能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出现。”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李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每三十年,蛙鬼就会回来一次。”
“三十年?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这时村长的吆喝声从远处传来:“阿青,该回去了!”
名叫阿青的女子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瑟缩了一下,匆匆向我点头告别,快步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雾气中,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蛙鬼,三十年周期,村民的讳莫如深,还有死者脖子上那些诡异的手印——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远比普通溺水事件复杂得多的谜团。
当天晚上,我在村里唯一的小旅馆住下,房间简陋但还算干净。窗外,沼泽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无数蛙类发出此起彼伏的鸣叫,那声音不像我熟悉的蛙鸣,反而更像某种呜咽,令人不安。
我从包里翻出那封匿名信,再次仔细阅读。信纸粗糙,字迹歪斜,像是故意用非惯用手写的:
“黑泽乡又死人了,和三十年前一样,脖子有绿色手印,他们说蛙鬼回来了。但我知道不是那么简单。求你,来查清真相,在更多人死之前。”
信的末尾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奇怪的符号:一只青蛙,背上刻着一把刀。
这个符号我似乎在哪儿见过。我翻开我的研究笔记,一页页查找,终于在关于西南地区巫术信仰的部分找到了类似图案——那是一种被称为“蛙诅”的古老诅咒仪式,用以惩罚害人溺死的凶手。
据记载,施行这种诅咒需要取一只活蛙,用特制的刻刀在它背上刻下诅咒符号,然后放入水中,让它游向仇人。被诅咒者会在七日内溺水而亡,死后化为蛙鬼,永世不得超生。
小主,
如果黑泽乡发生的真是蛙诅,那么李强就不是无辜的受害者,而是曾经害死过别人的凶手?
这个推论让我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村民们的沉默和戒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他们不是在保护什么秘密,而是在掩盖一桩罪行。
夜深了,蛙鸣越来越响,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程度。我起身关窗,就在这时,我瞥见沼泽方向有一点微弱的绿光闪烁,像是有人提着灯笼在行走。
出于职业本能,我立刻抓起手电筒,悄悄走出旅馆,朝着绿光的方向摸去。夜里的沼泽比白天更加危险,浓雾弥漫,脚下是松软的泥地,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泥潭。但我顾不了那么多,那个绿光移动的方向,正是白天发现李强尸体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躲在一丛高大的芦苇后面。绿光果然是一盏灯笼,提灯笼的人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那人站在水边,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从篮子里取出一些东西,撒入水中,然后低声吟唱着什么。
我屏住呼吸,试图听清那些词句,但距离太远,只捕捉到几个零散的词语:“冤屈……平息……回归……”
突然,一阵强风吹来,掀开了那人的斗篷帽子。在月光下,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脸——是阿青。
就在这时,她猛地转过头,直直地看向我藏身的方向,仿佛早就知道我在那里。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异样的光,声音清晰而冰冷:
“你不该来的。现在它也知道你在这里了。”
“它?它是什么?”我从芦苇丛中走出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阿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篮子里的最后一点东西撒入水中——那是一些晒干的草药和一些米粒。完成这个动作后,她才转向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戴了一张面具。
“蛙鬼不是传说,陈先生。”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它是真实的,而且一旦被它盯上,就再也逃不掉了。”
我走近几步,手电筒的光在她脸上晃动:“你是说,李强是被蛙鬼杀死的?而你在这里……做什么?为它献祭?”
一丝苦笑掠过她的嘴角:“不,我是在尝试平息它的愤怒。但太迟了,它已经开始了复仇,不会轻易停下。”
“为什么李强会成为目标?他做了什么?”
阿青垂下眼帘,长时间地沉默。沼泽里的蛙鸣似乎更响了,那声音中夹杂着一种奇怪的节奏,像是某种古老的鼓点。
“三十年前,也有过类似的死亡,对吗?”我追问,“信是你寄给我的吗?”
她猛地抬起头:“信?什么信?不,不是我。”她的惊讶看起来真实无伪。
我心中一震。如果不是阿青,那么黑泽乡还有谁知道我的存在,并且希望我调查此事?
“告诉我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坚持道。
阿青叹了口气,将灯笼提高一些,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那时我还没出生,只是听老人们零碎提起过。三十年前,有五个年轻人在这里淹死了,官方说是意外,但村里人都知道不是那么简单。”
“五个人?”我想起了李强的年龄,四十二岁,三十年前正好是十二岁——不是成年人,但已经记事。
“那五个年轻人是同一批的,都刚满十八岁。”阿青继续说道,“他们死后不久,当时的一个村民也离奇死亡,和李强一样,脖子上有绿色的手印。”
“那个村民叫什么?”
“杜明山。”阿青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是当时的村长,也是……我爷爷。”
这个信息像一记重锤击中了我。前任村长杜明山三十年前离奇死亡,如今李强以同样的方式死去,而阿青是杜明山的孙女。这一切绝非巧合。
“你认为蛙鬼是回来为你爷爷复仇的?”我问。
阿青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不,我爷爷……他不是受害者。”
“什么意思?”
“意思是,杜明山可能就是导致那五个年轻人溺亡的元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看到老村长站在不远处,手中也提着一盏灯笼。他的脸在跳动的火光中显得格外苍老而严峻。
“村长……”阿青怯生生地叫道。
老村长走上前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我:“陈先生,我警告过你,不要追问这些事。现在你已经涉入太深,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了。”
“那就告诉我真相。”我毫不退缩地回视他,“只有知道真相,我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老村长长时间地注视着我,似乎在评估我的可信度。最终,他叹了口气,指了指村庄的方向:“回村里去吧,这里不安全。天亮后,我会告诉你一切。”
回到村庄的路上,我们三人都沉默不语。沼泽中的蛙鸣一直跟随着我们,直到我们踏上村中的木板路才渐渐消失。老村长安排我在村委会的一间小办公室等候,自己则带着阿青离开了。
我独自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思绪纷乱。三十年前的五个年轻人溺亡,时任村长杜明山随后离奇死亡,如今李强以同样方式死去,而李强三十年前正是十二岁的少年。这一切之间有什么联系?那五个年轻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杜明山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蛙鬼传说又是如何与这些真实事件纠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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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我感觉黑泽乡的秘密却越来越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