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弟！”张牧之抬手制止，目光平静地看向王焕。

“王大人此言，可有凭据？若无凭据，妄议圣师伤势，污蔑同门，非但失仪，更犯我文宫之忌。”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却带着一股无形的浩然威压，让王焕心头一悸。

“你…你们文宫想以势压人不成？”王焕强撑着，色厉内荏。

“文宫行事，光明磊落，何须以势压人？”张牧之淡然道。

“至于证明…”

他看向渊，微微颔首。

渊会意。他并未展示力量，而是再次看向王焕，暗金色的眼眸清澈如镜：

“渊…证明不了…渊…不是…灾星…”

“但…渊…知道…怎么…证明…文宫…在…守护。”

“大人…想看…那个…被…弄坏的…天…吗？”

“渊…带…你们…去看。”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连杨阁老都霍然抬头！

归墟伤疤！那被星骸之河撞击撕裂、终年弥漫着恐怖归墟能量与空间乱流、生灵绝迹的死亡绝地！

连合体期大能都不敢轻易靠近！

这稚子…竟说要带他们去看？

“胡闹！”赵元稹厉声道。

“那等绝地，凶险万分！你是想借机害死钦差不成？！”

“渊…能…护住…大家。”渊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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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口的冰魄星核微微流转，一丝精纯而浩瀚的秩序寒意弥漫开来，瞬间驱散了厅堂内因争执而起的燥热与戾气，让所有人精神一振，仿佛被清泉洗涤。

杨阁老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渊，又看向张牧之。

张牧之微微点头：“渊师弟身负冰魄圣道，净化归墟，稳定空间，确有护持之力。

若诸位大人不惧凶险，亲临其境，或可…眼见为实。”

眼见为实！

这四个字，重逾千钧。

赵元稹和王焕等人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惊疑与忌惮。

他们敢在朝堂上、在文宫内质疑，但真要亲临那传说中如同地狱入口的归墟伤疤…光是想想那场景，就让他们脊背发凉！

“这…”杨阁老沉吟片刻，看着渊那双坦荡清澈的眼眸，又想到皇帝的旨意与天下物议沸腾，最终一咬牙。

“好！老夫…愿随渊小友，亲临一观！以明真相！”

“阁老！”赵元稹等人惊呼。

“不必多言！”杨阁老摆手，看向渊。

“何时可往？”

“现在。”渊干脆地回答。

半个时辰后。

文圣宫东南，千里之外。

一片死寂的荒原尽头，景象骇人！

苍穹之上，一道横贯天际、宽达数百里的巨大空间裂痕狰狞扭曲！

裂痕之内，并非虚空，而是翻滚粘稠如墨汁的灰黑色归墟能量！

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亿万把无形的利刃，在裂痕边缘肆虐，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大地被撕裂，形成深不见底的峡谷，谷底弥漫着终年不散的、足以冻结灵魂的乳白色寒雾！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与终结气息，连光线在此地都显得扭曲黯淡！

这，便是“归墟伤疤”，世界被撕裂的伤口！

杨阁老一行乘坐着文宫特制的飞舟，在距离伤疤百里之外便已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