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那番引经据典、直指人心的回应，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克莱文试图营造的绝望论调，更以其蕴含的清净道力，不断中和、驱散着那弥漫会场的黑暗能量。

台下听众的分化，直播评论区的爆炸性争论，都清晰地表明，克莱文在理念层面的进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甚至隐隐有被逆转的趋势。

克莱文脸上那最后一丝伪装的“政治家”从容彻底消失。

他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一种计划受挫的狂躁。死死地盯着张烨，眼神中的阴鸷化为几乎要溢出的漆黑恶意。

“你这人真是死脑筋！固执得要命！”

克莱文的声音变得又哑又扭曲，之前那种能煽动人心的魅力全没了，只剩下赤裸裸的冰冷恶意，“你以为靠着几句老掉牙的经文，还有那一点点微弱的光，就能斗得过积累了上百年的黑暗？就能改掉人骨子里带来的贪婪和自私？太可笑了！”

他猛地张开双臂，像是要把整个会场、整个国会山，甚至整个国家都抱进怀里！

“既然你不肯在思想的较量中‘体面’地认输，那就让你，还有所有在做白日梦的人，都亲眼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力量’！什么才是未来注定的结局！”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克莱文的双眼，眼白和瞳孔在瞬间被纯粹的、吸收一切光线的墨黑色所吞噬，如同两个通往无尽深渊的洞口。以他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粘稠如油的黑暗力场轰然爆发，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席卷了整个会议厅！

窗户被无形的力量遮蔽，灯光剧烈闪烁后变得昏黄不定，仿佛电力被某种东西吞噬。

墙壁上悬挂的国旗、先贤画像开始扭曲、变形，画像中人物的眼神变得诡异而充满恶意。

空气中弥漫起浓重的、混合着陈旧文件、铁锈和某种精神腐臭的气味。

可怕的是精神层面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