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约两指宽、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暗银色锁链,如同毒蛇般紧紧地缠绕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那锁链的材质非金非铁,其上铭刻着密密麻麻、极其细微的古老符文,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制魂力波动的晦涩能量。

锁链的另一端,并非握在千寻疾手中,而是如同活物般延伸出去,最终缠绕在千寻疾垂在身侧的左手手腕上。

那锁链在他手腕上缠绕数圈,如同一个冰冷的、象征着绝对掌控与所有权的手环。

比比东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无形丝线操控、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被这条冰冷的锁链,沉默地、屈辱地牵在千寻疾身边。

她的身体姿态透着一股僵硬和被迫顺从,紫眸深处是极力压抑的屈辱、痛苦、挣扎,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对床榻上那个同样苍白虚弱的少女的……复杂关切。

“父亲。”

千寻疾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的目光并未从云渺身上移开,只是微微颔首,向着房间深处、负手立于光昙花虚影旁的千道流致意。

那一声“父亲”,恭敬有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距离感,远不如光翎昨夜情急之下喊出的那份发自肺腑的亲近与绝望。

千道流并未回应,他那双熔金色的眼眸如同亘古不变的太阳,平静地扫过门口两人,最终定格在那条连接着千寻疾与比比东的暗银色锁链上。

一股无形的、如同山岳般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寝殿内温暖的光线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他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中的审视与不赞同,如同实质的寒冰,让千寻疾手腕上的锁链似乎都更冰冷了几分。

“听闻渺渺昨夜武魂反噬,凶险万分。”

千寻疾仿佛感受不到千道流的威压,或者说,他习惯了在这种威压下维持表面的平静。

他牵着比比东,缓步走入寝殿。

每一步,那暗银锁链都发出细微却清晰的金属摩擦声。

“叮……叮……”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如同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鼓上,充满了不祥与屈辱的意味。

“本座身为教皇,亦为兄长,特携东儿前来探望。”